3. 心品 Cittavaggo(巴利《法句义注》Dhammapada-aṭṭhakathā)
- 心品 Cittavaggo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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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弥酰长老的故事
Meghiyattheravatthu
“轻躁变易心……”这佛法开示是导师住在加利卡山(Cālikāpabbata)时,就弥酰(Meghiya)长老而说的。要[完整]阐述他的故事,则应展开讲解整部《弥酰经》(meghiyasuttantaṃ,《自说》第 31 经) [93] 。弥酰长老被三寻恼害,无法在芒果林中精进用功,前往导师处。导师对前来的长老说:“你做得太过分了。我跟你说了‘弥酰,我现在独自一人,你等等,直到其他比丘到来。’你不听我的要求,留下我一个人走了。这样的比丘由于受心的支配,是不能够修习的。心是轻浮的,应当将它置于自己的控制中。”说完,导师说了这两首偈颂:
在此[偈颂中],“轻躁”(Phandanaṃ)指的是[心]在色等所缘中不停摇摆。
“变易”(capalaṃ),如同村童无法保持一种威仪,[心]不能仅停留在一个所缘上,所以是变易的。
“心”(cittaṃ)指的是意识。它被称作心,是由于在地(欲界、色界等)、依处(眼、耳、鼻等)、所缘(色、声、香等)和所作(行、住、坐等)等上的多样性 [95] 。
“难护”(dūrakkhaṃ),由于心难以仅置于一个有益的所缘上,所以难护,就如同吃庄稼的牛在庄稼茂密的田里一样。
“难禁制”(dunnivārayaṃ),很难阻止心趋向不同的所缘,因此难禁制。
“如匠直箭矢”(usukārova tejanaṃ),箭匠从森林中取来一个弯曲的树枝,剥去树皮之后,涂上米浆,在装了炭渣的锅中烤,在木钳 [96] 上掰压,使它变直不弯曲,使其适宜狩猎。这样做完,箭匠将自己的手艺展现给国王和大臣,赢得尊重与敬意。有慧者、智者、有识之士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这颗以轻躁等为天性的心,通过住阿兰若和头陀支使之“去皮”,去除粗大的烦恼;以信为油涂抹它;以身心的精进烘烤它,在止观之钳上按压它,使之变直不弯曲,令其驯服。这样做了后,他禅思诸行,破大无明蕴,获“三明、六通、九出世间法”这些殊胜成就,成为最上应供者。
“鱼(水生的)”(Vārijova),像鱼一般被“掷于陆地上”(thale khitto),指用手或脚或网或其他方式[将鱼]扔在地上。
“脱离于水栖”(okamokataubbhato)。“充满水的衣”(okapuṇṇehi cīvarehī) [97] ,这里的“oka”指的是水;“舍家无住处”(okaṃ pahāya aniketasārī) [98] ,在这里(oka)指的是住所。在此[偈颂里](oka)这两种[含义]都有包含。“脱离于水栖”(okamokataubbhato),在此,“从水栖”(okamokato),意思是从名为水的栖息地。“脱离”(ubbhato)指拿出。
“以此躁动心”(Paripphandatidaṃ cittaṃ),就如从水的栖息地拿出来扔在地上的鱼,由于得不到水而躁动,如此般这个乐于五欲之家的心,从中抽离之后,为脱离魔罗之境的轮回,投入在观业处上,被身心的精进所燃烧而躁动,不能保持平静。尽管如此,智者没有放弃责任,用上述方法使之正直适业,是[此偈的]含义。
另一种解释是,心没有放弃魔罗之境的烦恼轮转而住,就如同鱼一样躁动着。因此[应]“舍弃魔罗境”(māradheyyaṃ pahātave),心因那名为烦恼轮转的魔罗之境而躁动,应将其舍弃。
在偈颂结束的时候,弥酰长老证得了初果,很多其他人也成为了初果等。
第一、弥酰长老的故事[终]。
2. 某比丘的故事
Aññatarabhikkhuvatthu
“心迅疾难制……”这佛法开示是导师住在舍卫城祇陀林时,就某比丘而说的。
据说在憍萨罗国一个山脚,曾经有一个人口稠密名为玛帝嘎摩(Mātikagāmo)的村庄。一天,有六十位比丘在佛陀面前请[佛陀为他们]讲解了通往阿罗汉的禅修业处后进入到那个村庄托钵。那个村庄的村长叫做玛帝咖(Mātika),他母亲看到[他们]后请他们到家里坐下,然后供养了种种美味的粥食,随后问道:
“尊者,[你们]想去哪里?” “某舒适之所,大优婆夷。”
“我想圣尊们是在寻求一个雨安居住处。”她得知后拜倒在他们足下,说道:“如果圣尊们在这里度过这三个月的话,我将能得三皈五戒,持守布萨。”
比丘们[心想:]“我们住在这里就可以轻易地[获得]食物而能解脱于诸有[证得涅盘]。”他们同意了。她为他们负责 [建造了]安居的寺院后,[把寺院]供养给了他们,他们就在那里住下了。一天,他们集合到一起互相告诫道:“贤友们,我们放逸地行道是不适宜的,八大地狱就像我们自己的家一般敞开着大门,而且我们是在一尊健在的佛陀面前获得了禅修业处后来的,即便是通过亦步亦趋的伎俩也不能取悦诸佛,只能以如其所好的方式来令其欢喜,请不要放逸。不要两个比丘在一起站、在一起坐,晚上侍奉长老的时间、早晨托钵时我们就聚到一起,其他时候我们就不要两个人聚到一起了。但是若有比丘生病了就在寺院中间敲钟,一旦有钟声之信号我们就[来]为他做药。”
他们如此般做了约定,居住[在一起]的某天黄昏时分,那位优婆夷叫人带上酥油、油、糖等,在男女仆从和工人等的陪同下前往寺院,在寺院里没有看到比丘,就问[那里的]人们:
“圣尊们去哪里了?”
[他们]回答:“他们在各自的夜间住处和日间住处打坐,夫人。”
“我怎样做才能见到[他们]呢?”[她]问道。
这时知道比丘僧团的约定的人们就说:“敲钟他们就会集合,夫人。”
她就命人敲钟了。比丘们听到钟声后[以为]“有谁生病了”,就从各自的住处出来,在寺院中间集合。甚至没有两个人从同一条道路走来。优婆夷看到他们从各自的住处分别而来,心想:“我的孩子们互相吵架了。”她礼敬了比丘僧团过后问道:
“尊者,你们是否吵架了呢?” “我们没有[吵架],大优婆夷。”
“尊者,如果你们没有吵架,那[刚才]怎么没有像来我们家一样所有人一起来,[而是]一个个单独来的?”
“大优婆夷,我们坐在各自的地方修习沙门法。” “尊者,[您说的]这沙门法是什么?” “我们在修习三十二身分,建立对自身的衰损破灭[想],大优婆夷。”
“尊者,修习三十二身分建立对自身的衰损破灭[想]仅适合你们,还是说我们也可以呢?”
“这个法不禁止任何人[修]的,大优婆夷。” “既然这样,尊者,请你们也教我三十二身分,解说怎么建立对自身的衰损破灭[想]吧。” “那就学习吧,大优婆夷。”
他们把所有的都教了。她从此开始修习三十二身分,建立对自己的衰损破灭[想]之后,在这些比丘之前证得了三道和三果。伴随道[智]她还获得了四无碍解和世间的神通。她从道果的快乐中出来后用天眼观察,探究“我的儿子们是什么时候获得了此法呢?”[发现]所有的这些人都还有贪瞋痴,他们连禅那、观智都还没有,“我的儿子们是否有[证得]阿罗汉的潜能呢?”观察过后,看到“有的”,“有没有适宜的住所呢?”观察后也看到了[有],“有没有获得适宜的同伴呢?”一经观察也看到了[有]适宜的同伴,思维“有没有获得适宜的食物呢?”那时发现“他们没有[获得]适宜的食物。”
从此以后,[她每天]准备好种种粥,各种硬食,种种美味的软食,请比丘在家里坐下后供养完施水,就提供[给他 们]:“尊者们,你们喜欢什么就拿了尽管吃吧。”他们根据喜好拿取粥等吃了。他们获得了适宜的食物,心就获得了一境性。他们以一境性的心培育观智,不久之后就证得了连同无碍解的阿罗汉,他们想:“啊,大优婆夷帮了我们,如果我们没有获得适宜的食物的话,是不会成就道果的,现在雨安居和邀请结束了,我们要去见导师。”
他们向大优婆夷请辞:“我们想去见导师。”大优婆夷[说:]“好的,圣尊们。”[她]随行了一段路后一再地说: “尊者,你们要回来看我们啊。”说了很多爱语后回去了。这些比丘去到舍卫城,礼敬导师后坐在一边,[导师问道:]
“诸比丘,是否可安忍,是否可维生,不为饮食而疲劳?”
“安忍,尊者,可维生,尊者,也不为饮食而疲劳。有位名叫玛帝咖母的优婆夷知道我们的心行,当[我们]想:‘哎呀,但愿给我们准备这样的食物’的时候,她就准备了如意的食物供养。”他们赞美了她。
某位比丘听了[这些比丘]对她的赞美之词后也想去那里,在导师面前获得禅修业处后向导师请辞:“尊者,我要去那个村庄。”然后从祇陀林出发一路来到了那个村庄,在进入寺院的那天他就想:“据说[别人]想什么这个优婆夷都知道,我旅途劳累没法整理寺院了,啊,但愿给我派一个清理寺院的人来。”优婆夷正在家里禅坐知道了此事,就派了一个人: “你去,把寺院整理了然后回来。”他又想喝水了,心想: “啊,但愿为我做一些糖水送来。”优婆夷又派人送去了这个。
隔天他想:“但愿她早上派人给我送来软米粥和美味的小吃。”优婆夷就照这样做了。他喝完粥后,想:“啊,但愿她给我送来这样的硬食。”优婆夷也派人把这个送去了。他想: “这个优婆夷我想什么就送来什么,我想见见她,啊,但愿她亲自给我带来种种美味的软食。”优婆夷[想]:“我儿子想见我,他希望我去了。”她令人带上诸多软食后去到寺院给了他。他吃完过后问道:
“你是叫做玛帝咖母吗,大优婆夷?” “是的,亲爱的[孩子]。” “你知道别人的心?”
“为什么问我[这个],亲爱的[孩子]?” “我想什么你就做了什么,所以我才问的。” “许多比丘都知道别人的心,亲爱的[孩子]。” “我不是问其他人,我是问您,优婆夷。”
即便如此优婆夷也没有说“我知道别人的心”,她说: “知道别人心的人他们这样做,孩子。”
“此事非同小可,凡夫们美好的、丑陋的都会想,我要是想什么不合适的东西的话,就像人赃俱获的贼被抓住发髻一般,会令我[羞愧]遭殃,我应该逃离这里。”他这样想了过后,说:“优婆夷,我要走了。”
“去哪里,圣尊?” “导师那里,优婆夷。”
“您就在这里住下来吧,尊者。” “我不住了,优婆夷,我这就走。”他离开后来到导师面前。导师问他:“比丘,你不能在那里住下来?” “是的,尊者,不能住在那里。” “为什么呢,比丘?”
“尊者,那个优婆夷她知道[别人]所有的念头,我想到 ‘凡夫们美好的、丑陋的都会想,我要是想什么不合适的东西的话,就像人赃俱获的贼被抓住发髻一般,会令我[羞愧]遭殃’,就回来了。”
“比丘,你就应该住在那里。” “我不行,尊者,我不会住在那里。”
“这样的话,比丘,你能否仅守护一件事?” “什么,尊者?”
“只要守护住心,心是难守护的,你只要克制住自己的心,其他什么也不要想,心是难以克制的。”[佛陀]说完后诵出了以下偈颂:
这“心”,要克制它是困难的,[因此称它]“难抑制”(Dunniggahaṃ)。[它]迅速地生起和灭去,[因此称为]“迅疾”(lahu)。它[因此被称为]“迅疾难抑制”(Dunniggahassa lahuno)。
“随欲而涉入”(yatthakāmanipātino),[心的]习性是随处而涉入。它不知道这是应得的、还是不应得的、适宜的、还是不适宜的,不会考虑出身、种姓、年纪。想要什么就涉入其中,[因此]被称为“随处而涉入”。
对于这样的[心],“心的调伏是善的”(Cittassa damatho sādhu)。以四种圣道而调伏,怎样[令其]驯服,就应怎样 做,[如此为]善。为什么?
因为这“调伏的心带来快乐”(cittaṃ dantaṃ sukhāvaha),已驯服[的心]带来道、果的快乐和究竟的涅盘之乐。
开示结束时,许多在场的人成为了入流者等,开示给大众带来了利益。
导师为那位比丘做了这个教诫后,送他走:“去吧,比 丘,什么也别想就在那里住下吧。”那位比丘在导师面前获得教诫后回到了那里,对于外在什么也不想。大优婆夷以天眼观察看到了长老,以自己的智慧得知“现在我的儿子获得了给予教诫的老师后又来了。”她为他准备好适合的食物后供养了他。他得到适宜的食物供养后几天就证到了阿罗汉,在他以道果之乐度日时想到:“啊!大优婆夷帮助了我,依靠此 [助缘]我实现了出离诸有。”然后想:“[她]只是今生帮助了我,还是在我轮回中轮回时的其他生中也曾经这样帮助过我呢?”他忆起了[过去]九十九生。她在[他过去]第九十九生里是他妻子,由于爱上了其他人夺取了他的生命。长老看到她如此大的罪恶后想到:“唉!我的大优婆夷造了重业啊。”
大优婆夷也正坐在家里思维“我的儿子是否有实现出家的责任呢?”知道他证得了阿罗汉,然后继续思维“我的儿子证得阿罗汉后,‘啊!这位优婆夷对我有很大帮助’[这样]想了过后,思维‘过去[她]是否也对我有过如此的帮助呢?’的时候忆起了九十九生,然而我在第九十九生时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夺取了他的生命,他看到我如此大的罪恶后想‘啊!优婆夷造了重业啊!’”“我这样在轮回中轮回时有没有曾经帮助过我的儿子呢?”她继续思维时在此之上忆起了第一百世,“在第一百世我是他的妻子,在他处于生命要被剥夺的境地时我救了他的命。啊!我之前有给我儿子帮过大忙。”她坐在家里进一步知道[这些]后说:“你[再往前]查查看。”他以天耳听到这个声音后[进一步]辨识忆起了第一百 世,看到在那时她救过自己的命后[想:]“啊,我的这个大优婆夷过去有帮过我。”他满意了,就在那里为她对四道四果所做的提问进行了问答后,依无余涅盘界般涅盘了。
第二、某比丘的故事[终]。
3. 某疲厌比丘的故事
Aññataraukkaṇṭhitabhikkhuvatthu
“[微妙]极难见……”这佛法开示是导师住在舍卫城时,就一位心生疲厌的比丘而说的。
据说佛陀住在舍卫城时,有一财主之子去拜访一位常来他家的长老并请教:“尊者,我欲脱离众苦,请您告诉我一个离苦之道。”长老回答说:“善哉,贤友。如果你想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请供养行筹食,供养月半食,供养雨安居住处,供养袈裟以及其他必需品。把你的财产分成三份:一部分继续你的生意;另一部分抚养妻儿;第三部分供养给佛陀的教法。”
“好的,尊者。”财主之子按照[长老的]吩咐,依序做完了一切,然后再次请教长老:
“尊者,除此以外我还可以做什么呢?” “贤友,受持三皈依和五戒。”
这些都受持了之后,他又进一步请教。(长老回答说:) “那你就受持十戒。”“好的,尊者。”他受持了。因为财主之子以这种方式次第地做了福业,所以他后来被称为“次第财主子”。之后,他又问长老:“尊者,我还有什么事应该做?”长老回答:“那你就出家吧。”他就离俗出家了。他有了一位精通阿毗达摩的比丘老师和一位持律的戒师。在他受具足戒之后,当老师来到他面前时,[老师]就会说关于阿毗达摩的问题:“在佛陀的教法中,这样做是如法的,那样做是不如法的。”当戒师来到他的面前时,会说关于戒律的问题:“在佛陀的教法中,这样做是如法的;那样做是不如法的。如此是适当的,如此是不适当的。”他就想:“哦,这是一项多么繁重的任务啊!我出家是为了从苦难中解脱出来,而在这里我连伸展手臂的空间都没有了。过在家生活也可以从痛苦中获得解脱,我应该成为一个在家人。”
从那时起,他开始感到疲厌和不快乐,不再诵习三十二行相(三十二身分),也不再接受教导。他变得消瘦、干瘪、筋脉尽现、充满疲惫、浑身是疮。年轻比丘和沙弥们就问他:
“贤友,为何无论你站在哪里、坐在哪里,你都像得了黄疸、消瘦、干瘪、筋脉尽现、充满疲惫、浑身是疮?你做了什么?”
“贤友们,我感到疲厌。”
“为什么?”他把那经过告诉了他们,他们则告诉了他的老师和戒师,他的老师和戒师带着他去到导师面前。
导师问:“比丘们,你们为什么而来?” “尊者,这个比丘在您的教法中感到厌烦。” “是这样吗,比丘?”
“是的,尊者。” “为什么呢?”
“尊者,我成为比丘只是为了解脱痛苦。老师给我讲了阿毗达摩,戒师讲了戒律。因此,尊者,我得出结论:‘在这里我连伸展手臂的空间都没有了。成为在家众也能从痛苦中解脱。我要成为一个在家人。’”
“比丘,只要你能守护一件事,你就不必守护其余的了。”
“那是什么,尊者?” “你能守护你的心吗?” “我能,尊者。”
“那么,你就守护好自己的心,将能从诸苦中获得解脱。”给了这个教导后,[佛陀]诵出了以下的偈颂:
“极难见”(Sududdasaṃ),相当难以察觉。 “微妙”(sunipuṇaṃ),相当微妙,极其细致。 “随欲转”(yatthakāmanipātinaṃ),不会考虑到出身等,[心]习惯性涉入应得、不应得、适宜、不适宜之诸事上。
“智者防护心”(Cittaṃ rakkhetha medhāvī),愚人、劣慧者不能防护自己的心,随心所欲而落入诸多不幸与灾祸中。而有慧的智者则可以防护心,因此你也要守护好心。确实,此“心护得安乐”(cittaṃ guttaṃ sukhāvahaṃ),带来道果、涅盘的安乐。
开示结束时,这位比丘就证得了入流果,其他也有很多人成就了入流果等。开示给大众带来了利益。
第三、某疲厌比丘的故事[终]。
4. 外甥僧护长老的故事
Saṅgharakkhitabhāgineyyattheravatthu
“远行……”这佛法开示是导师住在舍卫城时,就一位名为僧护(Saṅgharakkhita)的比丘而说的。
据说在舍卫城有一位良家之子听了导师讲法后,离家而出家受具足戒,名为僧护长老,仅仅几天后就成就了阿罗汉。他的妹妹有了儿子后以长老之名为他起名,名叫外甥僧护(Bhāgineyyasaṅgharakkhita)。在他长大成人后在长老座下出家受具足戒了。他在一个乡村僧园里入雨安居时,获得了两件安居衣布料,一件七肘[长],一件八肘[长],他计划“八肘的这一件给我的戒师,七肘的这件给我自己。”这样想好后,他在雨安居结束后[想着]“我要去见戒师”,就出发了,一路托钵而行。
在长老还没回寺院时他先到了,他进到寺院后打扫了长老的日间住处,准备好了洗脚水,铺设好座位,坐着望向[长老]回来的路。看到长老来了,他就前去迎接,接过[他的]钵和衣,“请坐,尊者。”请长老坐下后,他拿了一把棕榈扇给长老扇风,然后提供了饮用水,帮长老洗完脚后把衣料拿出来放在长老足下,“尊者,请您受用这个。”说完后[继续]站着扇风。然后长老对他说:
“僧护,我的衣已经齐备了,你就自己用吧。” “尊者,从我得到它开始我就想好了是给您的,请您受用吧。”
“行了,僧护,我的衣已经齐备了,你就用吧。” “尊者,请别这样,您受用了我将会有大果报。”
即便他反复恳请,长老也还是不想要。他就这样站着扇扇子时心想:“我是长老在家时的外甥,出家时的共住弟子,即便这样戒师他也不愿和我一起[享用]这受用物。既然他不和我一起共受用,沙门的身份对我还有何用,我要还俗。”然后他生起了这样的想法:“在家生活是艰难的,我还俗后该如何生活呢?”
接着他想到:“把这八肘的布料卖了,我要去弄只母山羊,母山羊很快会产崽,它每次生产我就[把羊崽]卖了赚 钱,[待]钱多了我就去娶个媳妇,她会生一个儿子。然后用我舅父的名字给他起名后,我会带着我的儿子和妻子坐着小车来礼敬舅父,在来的路上我会这样对我妻子说:‘且把我儿子递过来,我来抱。’‘干嘛要你来带儿子?来,你驾这车。’她说完把儿子抱住说‘我来带他’,她带着没能抱住,掉到了车轮下,然后车轮会从他身上轧过去,我便对她说:‘我儿子你都不让我带,你又抱不住,我要被你毁了。’然后我用棍子打在[她的]背上。”
他站着这样一边想一边扇风的时候,用扇柄在长老的头上打了一下。长老心想:“僧护干嘛打我的头呢?”他思索时知道了他的所有念头,就说:“僧护啊,你要打妇人没打着,如此般[我]这个老迈的长老有什么过失呢?”他心想:“哎呀,完蛋了,我的想法都被戒师知道了,沙门的身份对我还有何用?”丢了扇子就跑了。
然后年轻[比丘们]和沙弥们跟上去把他抓住带到导师面前。导师看到这些比丘就问:
“诸比丘,你们来做什么?抓了一名比丘?”
[他们回答:]“是的,尊者,这个年轻人生起了不满,逃跑中被我们抓住带到您面前来了。”
“是这样吗,比丘?” “是的,尊者。”
“比丘你为什么造这么重的业呢?你难道不是一位奋发的佛陀的儿子?在像我这样一位佛陀的教法中出家后没有调御自身成为入流者或一来者或不来者或阿罗汉,为什么造这么重的业呢?”
“我不高兴,尊者。” “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他就从他获得安居衣布料开始到用棕榈扇柄打了长老,把所有经过都说了出来,“由于这个原因我跑了,尊者。”然后导师对他说:“来吧,比丘,别想了,心就是这样具有领受远处所缘的性质,应努力从贪瞋痴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然后诵出了以下偈颂:
“远行”(dūraṅgamaṃ),心其实连向东[西南北]等方向往返蛛丝之量[的距离]都不会有,然而即便是位于远处的所缘也能领受。[故而]称为远行。
而且也不能七八个心像莲花瓣一样汇聚一起在同一刹那生起,生起的时候,仅仅是一个心一个心[单独]地生起,它灭后又一个一个生起,[所以]叫做“独行”(ekacaraṃ)。
心既没有形状,也没有青[黄赤白]等颜色的区分,[所以]叫做“无形[质]”(asarīraṃ)。
洞穴是四大的洞穴(心脏),[心]依于这心色而产生,[所以]叫做“居心窝”(guhāsayaṃ,穴居者)。
“谁[调伏]心”(Ye cittaṃ)[是指]但凡任何人,男人或女人,在家人或出家人,他不让未生起的烦恼生起,舍弃因失去正念而生起的烦恼,“他们将调伏心”(cittaṃ saṃyamessanti),他们将自制、不散乱。
“解脱魔罗缚”(mokkhanti mārabandhanā),由于没有了恼缚,他们都将解脱名为魔罗缚的[欲界、色界、无色界]三地轮转。
开示结束时,外甥僧护成就了入流果,其他许多人也成为了入流者等,开示给大众带来了利益。
第四、外甥僧护长老的故事[终]。
5. 质多诃踏长老的故事
Cittahatthattheravatthu
“其心不安定……”这佛法开示是导师住在舍卫城时,就质多诃踏长老(Cittahatthatthera)而说的。
据说有位住在舍卫城的良家子为了寻找走失的牛而进入森林,在中午时找到了牛,便解散了牛群。[他心想:] “我肯定可以从尊者们那里要些食物。”他被饥渴所迫进到寺院里,去比丘们面前礼敬过后坐于一旁。
这个时候比丘们的残食盆里有剩余的饭,他们看到这个饥肠辘辘的人就告诉他:“你从这里拿些饭去吃吧。”在佛陀时代[僧团]有大量的羹、菜、饭。他从那里拿了滋身的量吃完,喝完水,洗过手,礼敬了比丘们,问道:
“尊者们,今天你们去受邀请[用餐]?” “没有的,优婆塞,比丘们一直像这样得到[这么多食物]的。”
他心里想:“我们就是起床后从早到晚不停干活也得不到这么美味的食物,这些人一直吃[这样美味的食物],我为什么还要做在家人呢,我要成为比丘。”然后他走近比丘们请求出家。然后比丘们[回答]“善哉,优婆塞”,给他剃度了。
他受具足戒后履行了所有各种义务。他[享用]因佛陀而来的利养和恭敬,几天就变胖了。然后他想:“我为什么要行乞过生活呢,我要做在家人。”他还俗回到了家里。他在家里干了几天活身体就憔悴了。因此他想:“我干嘛要受这样的苦,我要去做沙门。”然后又去出家了。他几天过后又疲厌而还俗 了。但他在出家的时候帮助过其他的比丘们。几天过后他又疲厌了:“我为什么要做在家人,我要出家去。”他去到比丘们那里礼敬后请求出家。由于他帮助过大家,比丘们又给他出家了。他就这样六次出家然后还俗。“这个人被心控制着来回跑”,比丘们就给他起名叫做质多诃踏(Cittahattha,被心所控制者)长老。
就在他这样来来回回的时候他妻子怀孕了。在第七次[还俗后的一天],他从森林带着农具回到家里,放下东西后[心想]“我要拿上我的袈裟”,进到房间里面。那个时候他妻子在躺着睡觉。[当时]她穿的衣服掉了,嘴巴流着口水,鼻子打着鼾,嘴巴张着,磨着牙,对他而言她就像一具肿胀的尸体一般。他生起了“此[身]无常、苦”之想后,[心想]“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每次]出家后,因为这[女人]而不能继续当比丘。”他抓住袈裟的边沿绑在腰上离家出走了。
当时住在他隔壁屋的岳母看到他这样走了,[心想:] “这个退心者,如今从森林回来后把袈裟绑在腰上离家往寺院门口去了,是怎么回事呢?”她进到家里看到了正在睡觉的女儿后知道了:“他看到这个生起了悔意离去了。”然后打了女儿一下,说:“快起来,混蛋!你丈夫看到你这个睡态后生起了悔意走啦,你从此就失去他啦!”[她女儿]回答:“走开,走开,妈妈,他哪里走了,过几天又会回来的。”
他说完“无常啊、苦啊”就出发了,就在前去的时候证得了入流果。他到了后礼敬完比丘们请求出家。他们回答: “我们不能给你出家了,你哪里是要成为沙门,你的脑袋都跟磨刀石一样了。”他说:“尊者们,如今请出于悲悯再剃度我一次吧。”由于他帮助过他们,他们就给他出家了。几天后他就证得了连同无碍解的阿罗汉。
[一段时间后]他们对他说:
“贤友质多诃踏,你知道你走的时机哦?这次你耽搁了啊。”
“尊者们,我曾在有依恋[之心]时离开,那依恋已被斩断,现在生起了不动法。”
比丘们去导师面前说:“尊者,我们这样跟这位比丘说,他如此表态,声称得究竟智(证阿罗汉),他所说并非真实。”
导师回答:“是的,诸比丘,我儿子他在心还不稳固的时候,不了正法的时候,他来来去去,如今他已舍弃了善与 恶。”然后诵出了这两首偈颂:
在此[偈颂中],“对不安定的心[而言]”(Anavaṭṭhitacittassa),这所谓的心,不论是谁的都不会固定不动。而人就像放在劣马背上的葫芦瓜一般,又如糠堆上的舂米杵一样,又如光头上放的迦兰波 [99] 花一样,在哪里也都不能伫立不动,有时成为佛弟子,有时是活命外道,有时是尼干陀(nigaṇṭha)弟子,有时是苦行者。这样的人就名为 “心不安定者”。那“心不安定者的”,“不明了正法者的”(Saddhammaṃ avijānato),对此三十七菩提分之正法不明了的人,对于只有少量的信心,或具备浅表的信心的“信心不坚者的”(Pariplavapasādassa),对欲界、色界等的此等 “智慧不圆满”(paññā na paripūrati)。这说明连欲界的[智慧]都没有圆满的话,色界、无色界以及出世间的智慧又怎能圆满呢。
“心无欲念者的”(Anavassutacittassa),对于心不被贪所浸润者的。
“心未被[瞋恨]扰乱”(Ananvāhatacetaso),“心被扰乱者、生气者”(《长部》3.319;《分别论》941;《中部》 1.185),是说在面临的处境中心被瞋恨所征服。而这里是心没有被瞋恨所影响的意思。
“舍弃了善与恶者的”(Puññapāpapahīnassa),以第四道(阿罗汉道)而舍弃了善与恶的漏尽者的。
“醒觉者无恐怖”(natthi jāgarato bhaya),就如同说漏尽的警寤者无怖畏。他具备信等五种警寤之法,因此有警寤者之名。因此不论他醒着还是睡着了都没有烦恼的怖畏,因为烦恼不会再回来了。烦恼确实不会跟随他,因为凡是以各个圣道而舍断的烦恼都不会再现起。因此[佛陀]说:“以入流道所断之烦恼,它们不会再来,不会退转,不会回来,以一来道、不来道、阿罗汉道所断之烦恼,它们都不会再来,不会退转,不会回来。”(《小义释》慈俱童子所问释 “mettagūmāṇavapucchāniddesa”27)。
这是一场对大众有利益有果报的开示。
然后一天比丘们在法堂生起了谈论:“贤友们啊,这些烦恼确实是重大啊,像这样一个具备阿罗汉潜质的良家子被烦恼所动摇,而七次在俗,七次出家。”导师听到了他们的这个谈话后就在这个恰当的时刻进到法堂,坐在佛座上,问道:
“诸比丘,你们坐在一起谈论何事?”
[他们]回答:“是这个。”
“诸比丘,确实是这样,烦恼是重大的,如果它们有形质可以放到某个地方的话,整个世界都会拥挤,梵天界都会矮过它,将不会有任何空间了。即便是像我这样具有智慧的非凡之人都曾被它们弄混乱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我曾经因半管豆子和一把钝锄头,六次出家后还俗。”
“什么时候,尊者,什么时候,善至?” “想听吗,诸比丘?”
“是的,尊者。” “那你们就听好了。”
[于是佛陀]说出了过去之事。
过去在波罗奈梵授王统治时有一位名为锄头贤人(kudālapaṇḍito)的外道出家人,出家后在喜马拉雅山住了八个月。下雨的时候地面很潮湿,[他想:]“在我家里有半管豆子和一把钝锄头,不要让我的豆种子坏掉了。”他就还俗了,在一个地方用他的锄头把那些种子种了,还围上了篱笆。成熟后他拔起来[收割了],留了一管种子,剩下的吃 了。他想:“我如今为何待在家里呢,我要再出家八个月。”然后去出家了。
就这样由于一管豆子和一把钝锄头,他七次成为俗人又七次出家。在第七次的时候他心想:“因为这把钝锄头我六次出家后还俗,我要到哪里把它扔了。”他走到恒河岸边,[心想:]“[如果]看着它落在哪里,扔完我可能还会去捞回来,我要不看它[落]的地方,把它扔了。”想好后把那管豆种用布包住绑在锄头上,抓住锄头的一头站在恒河岸边,闭着眼睛在头顶转了三圈,没瞄准地扔在了恒河里,转过身来没有看到落的地方,然后大喊了三遍:“我胜利啦,我胜利啦!”
这个时候波罗奈国王刚平息完边界的叛乱回来驻扎在河边,下到河里洗澡时听到了这个声音。对于国王而言听到 “我胜利啦”这样的声音是不可意的,[国王]去到他面前,问道:“我方才把敌人镇压了,可以说‘我胜利了’,你是何故大喊‘我胜利啦,我胜利啦’呢?”
锄头贤人回答:“您战胜了外在的盗贼,被您战胜的会需要再次被征服,而我是战胜了内在的贪欲之贼,它不会再次打败我,这样的胜利才是善的。”然后诵了以下偈颂:
他就在此刻看着恒河修习水遍,获得了神通,在空中盘腿而坐。国王听了大士的法语,礼敬过后请求出家,[然后]与军队一起出家了,随从达一由旬这么多。周边另一个国王听到他出家的消息,[就想]“我要去夺取他的王国”,来到那里看到繁华的城市空空荡荡,“舍弃如此般的城市去出 家,这国王并非处于劣势而出家,我也应当出家。”这样思惟过后去到大士那里请求出家,[然后]和随从们一起出家了。就这样,[先后]有七位国王出家了。[出家人的]草屋绵延有七由旬,七位国王放弃了财富后带领这么多人出家了。大士修行梵行,后来投生到了梵天界。
导师说完这个开示后,说:“诸比丘,我就是那位锄头贤人,由此可见烦恼是如此重。”
第五、质多诃踏长老的故事[终]。
6. 五百比丘的故事
Pañcasatabhikkhuvatthu
“如陶器……”这佛法开示是导师住在舍卫城时,就一群致力于修观的比丘而说的。据说在舍卫城有五百位比丘从导师面前获得[导向]阿罗汉的禅修业处后,想着“我们要修习沙门法”,就走了一百由旬远的路,去到一个大村庄。
那里的人们看到[这些比丘们],就提供座位让他们坐下,然后供养了美味的粥食,问道:
“尊者们,你们要去哪里?”
他们回答:“[我们在找]一个舒适的地方。” “尊者们,这三个月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将在你们这获皈依并持守五戒。”[村民们]这样请求,知道他们同意了过后,[说:]“不远处有一大片茂密的森林,你们住那里吧,尊者们。”然后把他们送去了。
比丘们就进入了那片茂密的森林。住在那片密林的树神们[就想:]“持戒的圣尊们来到了这森林,那对我们而言,在圣尊们住在这里时就不适合带着妻儿到树上去住了。”他们从树上下来坐在地上想:“圣尊们在这里住一晚后,明天肯定会离开的。”然而,比丘们第二天入村托钵后,又回到了这片密林。树神们[又想:]“比丘僧团明天有受谁邀请[去应供],因此又回来了,今天是不会走了,我想他们明天会 走。”就这样[树神们]在地上待了半个月。
自此他们就想:“我想尊师们是要在这里住三个月[雨安居]了,然而他们住这里时,对我们而言就不适合到树上去住了,这三个月我们就要带着妻儿痛苦地住在地上了,应该做点什么把这些比丘赶走。”他们就开始在比丘们各自的夜间住处和日间住处以及经行[道]的一端,显现砍下的头和没有头的身子,并发出非人的声音。比丘们还出现了打喷嚏和咳嗽等疾病。
他们就互相询问: “贤友,你有什么苦恼?” “我打喷嚏。”
“我咳嗽。”
“贤友,我今天在经行道的一端,看到一个断头。” “我在夜间住处,看到一具没有头的身体。”
“我在日间住处,听到了非人的声音。”
“我们应该离开这个地方,对我们来说这里不安乐,我们去导师那吧。”
出发后他们一路来到导师面前,礼敬后坐于一旁。然后导师就对他们说:
“诸比丘,你们没能在那个地方住下来?” “是的,尊者,我们住在那里时出现了如此般恐怖的对象,有如此的不安乐,因此我们[想]‘应该舍离这个不适宜的地方’,离开了那里,来到您这里。”
“诸比丘,你们就应该去那里。” “不行的,尊者。”
“诸比丘,你们之前没有带上武器去,现在你们带上武器去。”
“什么武器,尊者?”
导师说:“我将给你们武器,带上我给的武器后去吧。”随后(又说):
“善求义利,领悟寂静境界后应当做:有能力、正直、诚实、顺从、柔和、不骄慢……”(《小诵经》9.1;《相应 部》143)
诵出整部《慈爱经》后,[导师说:]“诸比丘,你们从密林外面开始念诵这个进入到寺院里面。”[导师]让他们离开。他们礼敬完导师后,就离开了,一路来到那个地方,在住地外面开始一起念诵,一边念诵一边进入林中。整个林中居住的树神接收到慈心后,都出来迎接他们,请求为他们拿衣和钵,请求[为他们]按摩手脚,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保 护,[于是纷扰]像煮过的香油一般平息了。各处都没有了非人的声音。这些比丘们成就了心一境性。
他们坐在夜间住处和日间住处,进入了观智的心,从自身的坏灭开始[观照]:“此身体因其毁坏性、不长久性,而如同陶器一般。”增进了观禅。佛陀坐在香室中知道了他们努力修观智的情况,便对他们说:“是这样,诸比丘,这个身体因其毁坏性、不长久性,而如同陶器一般。”说完发出光 芒,虽然相隔上百由旬,却像坐在[他们]面前一般,发出六色光芒,以可见的形象,诵出了这首偈颂:
在此[偈颂中],“如陶罐”(Kumbhūpamaṃ)是指由于其脆弱性、不能长久的暂存性,而了知这由头发等种种部分 [组成的]身体就犹如陶工所制造的陶罐一般。
“令此心如城池般住立”(nagarūpamaṃ cittamidaṃ ṭhapetvā),意思是,所谓城市,外部是坚固的,有深深的护城河和城墙所围绕,设置有城门和瞭望塔;内部有善规划的四衢街道、十字路口和市场。那外面的盗贼[想]“我们要去抢劫”来了后进不去,就像去攻击山岩被打回来一般。
有智慧的良家子就像这样,让自己的观智之心像坚固的城池一样住立,然后住在城里就如以单刃[刀具]等种种武器来[对付]贼群一样,以观智和圣道的“智慧武器”(paññāvudhena)来击退那些只有通过[圣]道才能杀死的烦恼魔,“迎战”(Yodhetha)、打击那些烦恼魔。
“守护胜利”(jitañca rakkhe),胜利即已生起的初步的观智,应通过利用[居住]适合的住处、适合的气候、[吃]适合的食物、[结交]适合的人、听适合的法等,心时不时入定然后出定,然后以清净心禅思诸行,以此进行守护。
“无有染着”(anivesano siyā),应没有执着。就犹如士兵在前线建起堡垒,与敌人战斗时,饿了或渴了,或者铠甲松了,或武器掉了就进入堡垒,然后休息、进食、饮水、系好铠甲拿好武器后,再次出去战斗,将敌军击败,未胜者胜之,已胜者守护之。
如果他一直这样待在堡垒里休息享受,他将让王国落入敌人之手。同样地,比丘获得初步的观智后,能够一而再地入定然后出定,以清净心禅思诸行来进行保护,更进一步获得道果来战胜烦恼魔。然而如果他只是享受定,没有以清净心一而再地禅观诸行,就不能通达道果。因此保护应保护 的,没有染着,入定后不要染着于其中,应无所住之义。
“请你们也务必这样做。”导师如此给那些比丘们说法。开示结束时,五百比丘就在座位上坐着时证得了连同无碍解的阿罗汉,然后前来赞美礼敬如来金身。
第六、五百比丘的故事[终]。
7. 腐臭底沙长老的故事
Pūtigattatissattheravatthu
“此身实不久……”这佛法开示是导师住在舍卫城时,就腐臭底沙长老而说的。
据说在舍卫城有一个良家子在导师面前听了法后,献身教法而出家了,他受具足戒后被称为底沙长老(Tissatthera)。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生了某种疾病,长出了一些芥子大的水泡。它们逐步地变得有绿豆般大、豌豆般大、枣核般大、余甘子般大、未成熟的孟加拉国苹果般大,再到孟加拉国苹果一般大就破了。他全身到处是疮,就得名为腐臭底沙长 老。后来他的骨头也坏了。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他的下衣和袈裟都沾满了脓血,像一个烤薄饼一样。他的同住者们照顾不了他,将其弃之不顾。他就无依无靠地躺着。
诸佛[每天]会坚持观察这个世间两回。黎明时他们会生起智[眼],从轮围世界的边缘开始直到香室前,观察世间,晚上他们会生起智[眼]从香室开始往外观察世间。就在这个时候,腐臭底沙长老出现在了世尊的智网里。导师看到了这个比丘有成就阿罗汉的因缘,“这个人被他的同住者所抛 弃,如今除了我没有其他庇护所了。”[导师]从香室出来就像在寺院里散步一样走到火房,把水壶洗了后灌上水放在炉子上,站在火房等着水被烧热。知道水热了以后就去到那个比丘(底沙长老)那里,抓住他躺卧的床的一端,这个时候[其他]比丘[就说:]“您且去,尊者,我们来搬吧。”他们抓住床搬到了火房。导师命人搬来一个水箱,倒入热水,那些比丘把他的上衣脱下来放在热水里搓揉后在柔和的阳光下铺开。随后,导师站在他面前用热水将他的身体弄湿、擦拭,然后给他洗澡,在他洗完的时候他的上衣干了。[佛陀]让人将其作为下衣给他穿上,然后让人把他的下衣放在水里搓洗过后放在太阳下晒。当他身上的水干了时下衣也干了。他穿上一件袈裟[下衣],裹上一件[上衣]后,身体轻快,[获得了]心一境性,躺在床上。
导师站在他枕头边,说:“比丘啊,你的这个身体会变得没有意识、毫无用处,将如木头一样躺在地上。”然后诵出了以下偈颂:
“实不久”(Aciraṃ vata),比丘啊,确实不久后“这个身体将躺卧在地上”(ayaṃ kayo pathaviṃ adhisessati),它将以自然躺卧的形态卧于地上。
“被弃”(Chuddho)[意思是]“被抛弃了”,表明“因没有了意识而变得无用,将会躺着[在地上]”。
犹如什么呢?“无用如碎木”(niratthaṃva kaliṅgaraṃ),如同没有用、没有意义的碎木一般。需要木材的人们进入森林里,直就直,弯就弯,砍下来获取木材,而剩下的有孔的、腐烂的、非心材的、长结节的,砍下来后,就丢弃在那里。其他需要木材的[人们]来了后也不会拿取那 [没用的碎木],观察后只获取对自己有用的,其他的就仍旧丢在地上。然而这些[无人拾取的碎木]还有可能通过种种方式做成床脚支架、洗足台或座板。而自身的这三十二身分中没有哪一部分值得拿来做成床架或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几天后这个失去意识的身体整个就像没用的碎木一般躺在地上。
开示结束时,腐臭底沙长老证得了连同无碍解的阿罗汉,其他还有许多人成为了入流者等。长老证得阿罗汉后就入涅盘了。导师命人将他的尸体火化了,得到舍利后命人[为其]建塔。
比丘们就问导师:
“尊者,腐臭底沙长老投生去了哪里?” “已般涅盘了,诸比丘。”
“尊者,这样一位具备潜质可证得阿罗汉的比丘,是什么原因而身体生烂疮,是什么原因骨头坏掉,是什么原因而成就了证得阿罗汉的潜质?”
“诸比丘,这所有一切都因他自己所造的业而发生。” “尊者,那他[过去]做了什么?”
“诸比丘,那你们听好了。”[导师]说出了过去的事:他在迦叶佛时期是一位捕鸟者,杀死很多鸟供给有权势的人。给了他们后剩下的就拿去卖了,[他想:]“卖剩下的杀死了放在那里会腐烂掉。”为了让它们不能飞,就把它们的腿骨和翅膀骨头弄断,堆成一堆存着,第二天再卖。当抓到特别多的时候他也会煮给自己[吃]。一天,当他煮好了美味的食物的时候,一位漏尽者(阿罗汉)托钵来到他家门口。他看到那位长老心里生起了净信心:“我杀了许多生命吃了,圣尊正站在我家门口,家里有美味的食物,我要供养他钵食。”拿过他的钵装满美味的钵食后给了长老,然后五体投地行了礼敬,说:“尊者,愿我得达您所见之法的顶峰。”长老[回答]“愿如此”,做了随喜祝福。
“诸比丘,底萨那个时候造的业带来了这些果报,弄坏鸟的骨头的果报让底沙的身体腐烂并且骨头坏掉,供养漏尽者美味的钵食的果报让他得证阿罗汉。”
第七、腐臭底沙长老的故事[终]。
8. 牧人难陀的故事
Nandagopālakavatthu
“仇敌见仇敌……”这佛法开示是导师在憍萨罗国时,就牧人难陀而说的。
据说在舍卫城家主给孤独[长者]有一个叫做难陀(Nanda)的牧牛人帮他看管牛群,他很富有、有大量财 产、大富贵。据说他作为牧牛者,以鸡泥耶(keṇiya)结发外道的形象[为掩护],逃避国王的税后,保护自己的财产。他时不时地带着五种乳制品 [100] 来给孤独长者那里见导师,听法,向导师请求去他的住所。导师在等待他的智慧成熟期间没有去,知道[他的智慧]完全成熟了以后的某天,和大比丘僧团一起走路过去,离开道路,进入他住处附近,在一棵树下坐下。
难陀到了导师面前礼敬欢迎后,进行邀请,向以佛陀为首的比丘僧团供养了七日五种美味的乳制品。在第七天导师做完随喜祝福后,开示了布施论等部分[所组成]的次第论。在讲法结束时牧人难陀成就了入流果,拿着导师的钵陪导师走了很远,[佛陀说:]“留步吧,优婆塞。”命他回去,他就礼敬完[导师]回去了。
然后一位猎人射杀了他。走在后面的比丘看到了就去告诉导师:“尊者,牧人难陀因您的到来做了大供养,送别之后,[您]让他回去时被杀死了,如果您不来的话,他就不会死了。”导师说:“诸比丘,不论我来还是不来,他往四方(东西南北)或四随方(东南、东北……)都不免一死。那并非盗贼或敌人所导致的,只不过是众生内在腐败、错误导向的心的所作所为罢了。”然后诵出了以下偈颂:
彼“仇敌[见]仇敌”(Diso disaṃ)[是指]强盗对强盗, “见到后”是省略的部分(即,仇敌见到仇敌后)。
“彼对他所作”(yaṃ taṃ kayirā),对方将对他造作的不幸与灾难。第二句话也是同样的。这就是说:彼此为对方的损友、盗贼,对方在子、妻、土地、牲畜等方面侵害这个人,也如此将自己视为侵害之贼。“或冤家”(verī vā pana)由于某种原因而怀有敌意的冤家,相见后,由于自身的暴 虐、残酷可能会对其造作某些不幸灾害,或压迫妻儿,或毁坏田地,甚至夺取其生命。
在十恶业之道上,错误地安置[自己的行为]后“错误导向的心对其所作更为恶”(Micchāpaṇihitaṃ cittaṃ, pāpiyo naṃ tato kare)会对这个人产生比那[盗贼所带来的]更大的恶。
如上所说的仇敌对仇敌或冤家对冤家会带来如此般的种种苦,或夺取性命。而在不善业道上错误建立导向的这颗 心,不仅在今生带来不幸灾害,还令自己堕入四恶道十万生都没有出头之日。
开示结束时,许多人成就了入流果等。开示给大众带来了利益。比丘们没有询问[那位]优婆塞在[过去]另一世所造的业,因此导师就没有讲。
第八、牧人难陀的故事[终]。
9. 输罗耶长老的故事
Soreyyattheravatthu
“彼非父母造……”这佛法开示是导师住在舍卫城祇陀林寺时,就输罗耶长老而说的。
这个故事始于输罗耶城,终于舍卫城。佛陀住在舍卫城时,输罗耶城的财主之子输罗耶(Soreya)和一位朋友一起乘坐一辆舒适的车在一大群人的围绕下出城去洗澡。那个时候摩诃迦旃延长老(mahākaccāyana)想要进输罗耶城里托钵,就在城外披覆僧伽梨 [101] 。长老的身体是金色 的。输罗耶财主子见到他后心想:“哎呀,这位长老要是成为我妻子就好了,或者我妻子的肤色像这位长老的肤色就好了。”他一生起这个想法,他的男性器官就消失了,女性器官出现了。她羞愧地从车上下来跑了。[同车的]同伴没有认出她来就问:“这怎么回事?”
然后她踏上了去呾叉始罗(Takkasilā,印度西北的一座古城)的路。她的朋友们到处找没有看到。所有人洗完澡后回去家里。当被问及“财主子在哪里”时,他们就回答:“我们以为他洗完澡就回去了。”当时,他的父母到处找了过后没有看到,哭泣哀号一番后,[心想]“怕是死了”,进行了祭 奠。
她看到一个去往呾叉始罗城的商队首领,就紧跟在他的车后面。[商队的]人们看到她后就说:“在我们车子后面跟着的,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她就说:“你们驾驶自己的车吧,我走路[跟着]去。”走着走着,她给了一个戒指[让他们]在一辆车上给她腾了一个位置。人们就想:“呾叉始罗城我们财主之子还没有妻子,我们要[把她]告诉他,[他]将会给我们很多礼物。”
他们去到[他]家里说:“先生,我们给您带来了一个女宝。”他听到后就把她叫过去,看到和自己年纪相仿,样貌非常漂亮端庄就生起了爱意,[和她]成家了。
没有男人过去未曾做过女人,也没有女人过去未曾做过男人。[若]男人和他人的妻子通奸过后,死后在地狱煎熬许多十万年过后再来人间会百世沦为女身。即便是阿难长老,圆满了十万大劫的圣弟子波罗蜜,在轮回中有一生投生为金匠,和他人的妻子通奸了,在地狱中被煮过后,余业令他十四世成为他人的妻子,还有七世中被阉割。而女人们做完布施功德后发愿脱离女身“愿我们这个功德导向获得男身”,死后就得到男身,贤淑的妻子正事[善待]自己的丈夫后也会获得男身。
而这位财主子对长老生起了不如理的心过后当生就成为了女人。和呾叉始罗财主子一起生活时她怀孕了。十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在[这个儿子]会走路的时候又有了另一个儿子。这样她怀里怀过两个,在输罗耶城因他[作为父亲]也生了两个,[前后]有了四个儿子。
这个时候她的朋友财主子从输罗耶城和五百辆车一起到了呾叉始罗,他坐在一辆舒适的车上进入城里。那时,她在楼上打开窗户,站着往下面街道中间眺望,看到并认出了 他,然后派了一个女仆去叫他,在顶楼大厅请他坐下后很尊敬地行了大礼敬。然后他对她说:
“夫人,此前我并没有见过您,然而[您]却对我示以非常的尊敬,您认识我吗?”
“是的,先生,我认识[您],您不是住在输罗耶城吗?”
“是的,夫人。”
她询问了[她的]父母、妻子、儿子们的健康状况,他告诉她:“是的,夫人,[他们]健康的。”然后问道: “你认识他们?”
“是的,先生,我认识。他们有一个儿子,他在哪里,先生?”
“夫人,别提了,有一天我们一起坐着舒适的车子外出去洗澡,[然后]我们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到处都没有找到他,我们就告诉了他父母,他们为他痛哭哀悼过后举办了丧事。”
“我就是他,先生。” “去去去,夫人,说什么呢,我朋友[他]是一个天子般的男子。”
“是的,先生,我就是他。”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天您是不是见到了圣尊摩诃迦旃延长老呢?” “是的,有见到。”
“[那天]我见到了圣尊摩诃迦旃延长老后,生起了这样的想法‘哎呀,这位长老要是成为我妻子就好了,或者我妻子的肤色成为他这样的肤色就好了’。就在这样想的时候我的男性器官消失了,女性器官出现了。然后我羞愧得没法和任何人说什么,就从那里逃走来到了这里,先生。”
“哎呀,您确实造了重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那您有没有向长老忏悔呢?”
“没有忏悔,先生。那您知道长老在哪里吗?” “就住这城市附近。”
“如果他托钵时能到这里,我就将向我的圣尊供养钵食,先生。”
“那就赶紧筹备供养品吧,我们会恳请圣尊原谅[您]的。”
他就去长老住处礼敬后坐于一旁,说:“尊者,明天请您接受我的钵食(供养)吧。”
“财主子,你不是[在这]做客吗?” “尊者,请不要问我是不是[在这里做]客人,明天请来接受我的钵食吧。”
长老同意了,[她]就在家里为长老准备了丰盛的供品。长老第二天就来到了她家门口。当时长者子请他坐下,并以美味的饮食款待,然后把那女的带来让她匍匐在长老足下,说:
“尊者,请您原谅我的朋友。” “这是怎么了?”
“尊者,她之前是我的好朋友,看到您后生起了这样的念头,然后他的男性器官消失了,出现了女性器官,请您原谅[她],尊者。”
“那就起来吧,我原谅你。”
长老一说“我原谅[你]”,[她的]女性器官就消失了,出现了男性器官。他刚恢复男儿身,呾叉始罗财主子就对他 说:
“亲爱的朋友啊,这两个男孩是你肚子里生下来的,并且他们因我而出生,所以是我们俩的儿子,我们就住这里 吧,不要难过。”
“朋友啊,我一生经历了这样的巨变:一开始是男人,然后变成了女人,又变成了男人。一开始因我[作为父亲]生了两个儿子,现在[作为母亲]从我怀里又生出了两个儿子,我一生经历了[两次]巨变,不会再想着‘要住于家中’,我要在我的圣尊那出家。这两个孩子是你的责任,别疏忽了他们。”说完亲吻并抚摸了儿子们的头,将他们抱在怀中后,交给了[他们的]父亲,然后离开去到长老面前请求出家。长老给他出家受具足戒后带着他一起行走一路来到了舍卫城。[后来]他被称为输罗耶长老。
[那个]地方上的居民得知了那件事的经过后感到震惊并产生了好奇,他们去他那问:“确实是这样吗,尊者?”
“是的,贤友。”
“尊者,有这样的事情?据说从您的腹中生下了两个儿子,还因您[作为父亲]生了两个,他们中您对谁爱意更强一些?”
“腹中怀的那些,贤友。”
来来去去的人总是这样问。长老对一而再地回答“对[我]腹中怀的爱意更强”感到羞耻,就一个人独坐,一个人独自站立。他这样进入独处[的状态],于自身生起了坏灭[想],然后证得了连同无碍解的阿罗汉。然后来往的[人们]就问他:“尊者,确实是这样吗?” “是的,贤友。”
“[您]对谁爱意更强一些?” “我对任何人都无爱意了。”
比丘们[对佛陀]说:“他说谎,前些天说‘对[我]腹中怀的爱意更强’,现在说‘我对任何人都无爱意了’,[自]称究竟智(证阿罗汉),尊者。”
导师说:“诸比丘,我儿子不是在声称究竟智,我儿子自从以正确导向的心见道以来就不在任何处生起爱意了,此成就并非由父母而得的,而是这些众生内在转起正确导向的心带来的。”然后诵出了以下偈颂:
那“彼[善]非”(Na taṃ),彼所作[之善事]既非父母所能作,也非其余的亲属所能作。“正确导向”(Sammāpaṇihitaṃ),在十善业道上正确安置[心]。 “所作胜于彼”(seyyaso naṃ tato kare),它(正确导向的心)可以做比那[父母亲人]所能做的对他更好、更殊胜之事。
父母可以给孩子此生不工作都能舒适地维持生计的财 富。[例如]毘舍佉的父母那么富有、富贵,给了她够舒适生活一生的财富。然而没有哪个父母能给孩子四大洲转轮王的显赫,更何况给天界的成就或初禅等的成就,出世间的成就就更不用说了。而正确导向的心可以带来所有这些成就。因此说“所作胜于彼”。
开示结束时,许多人成就了入流果等。开示给大众带来了利益。
第九、输罗耶长老的故事[终]。
第三品心品释义终。
-偈颂部份可另参`多版本对读 <{filename}../../dhp-contrast-reading/dhp-contrast-reading-chap01%zh.rst>`_
- 目录 (巴利《法句义注》Dhammapada-aṭṭhakathā)
备注:
[93] | 据《自说》和《增支部》中《弥酰经》的义注记载,弥酰过去曾连续 500 世在这个地方当国王,就在如今他坐的那个地方,曾和众多亲族随从享受欲乐,因此他如今一坐在那里就忘了自己是出家人,彷佛又是国王了,心中生起了欲寻。他还彷佛看到有士兵带来了两个盗贼,一个判处死刑,因发布这个命令的影响他在那里生起了瞋寻,另一个被处以捆缚(囚禁),由于发布这个命令的影响他生起了害寻。他因此被这三寻所袭。 |
[94] | 根据后面的解释,最后一句可以有两种理解。 |
[95] | Citta 一词本身有“心”和“杂色、多样”等含义。 |
[96] | 一个木制的槽型工具,用于将箭杆掰直。 |
[97] | 出自《律藏·大品》306。 |
[98] | 出自《相应部》850 经。 |
[99] | Kadamba:东印度群岛的茜草科的一种遮阳乔木,花是圆形的。 |
[100] | 乳、酪、生酥、熟酥、醍醐。 |
[101] | 比丘三衣中的双层外衣。 |
巴利文經典最突出的特點,同時也是缺乏同情心的讀者最感厭倦的特點,就是單字、語句和整段文節的重複。這一部分是文法或至少是文體所產生的結果。 …,…,…,
…,…,…, 這種文句冗長的特性,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長時期中三藏經典只以口授相傳。 …,…,…,
…,…,…, 巴利文經典令人生厭的機械性的重覆敘述,也可能一部分是由於僧伽羅人(Sinhalese)不願遺失外國傳教師傳授給他們的聖語 …,…,…,
…,…,…, 重覆敘述不僅是說教記錄的特點,而且也是說教本身的特點。我們持有的版本,無疑地是把一段自由說教壓縮成為編有號碼的段落和重覆敘述的產品。佛陀所說的話一定比這些生硬的表格更為活潑柔軟得多。
(節錄自: 巴利系佛教史綱 第六章 聖典 二 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