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政治理念: 《法句經》<樂品>第197-199頌(南傳)「我等實樂生,憎怨中無憎, 於憎怨人中,我等無憎住。我等實樂生,疾病中無病,於疾病中,我等無病 住。我等實樂生,貪欲中無欲,於貪欲中,我等無欲住。」此偈的意思是: 在怨恨中,而沒有怨恨,生活才真安樂;在有怨恨的人中,我們住於無怨恨 ,在有苦惱中而無苦惱,生活才真安樂,在有苦惱的人中,我們住於無苦惱 。在有貪欲中而無貪欲,生活才真安樂,在有貪欲的人中,我們住於無貪欲 。佛說此偈的緣起乃係因於在兩國交界之處,兩國人民因為引水灌溉而起 爭執,導致欲大動干戈,國王去請示佛陀,佛陀說「為了水而浪費血」實是 愚蠢之舉,佛陀反問:「有誰願意以自身的一滴血去換一壺水的?」沒有一 個肯做這樣的犧牲,可見人們愛惜自己的生命,卻往往為了一己之私,造成 你爭我奪,勾心鬥角,甚而不惜以性命相搏,導致干戈互見,造成社會動盪 不安,而佛陀理想的國度就是使民無爭無怨、無貪無惱,生活在沒有貪瞋痴 等煩惱之中,才是真正安樂的生活,這樣的社會才是真正安樂的社會。
比對《道德經》第八十章<小國寡民>:「小國寡民,使有什佰之器而 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 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 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由此不難窺知老子理想中的國度與佛陀理想中的國度有相通之處。這是 一個頗富詩意的小烏托邦,在這樣的小天地裡,兵器備而不用,人民重視死 亡,不輕易冒生命的危險而互動干戈,雖有舟車,沒有人搭乘,因為人民不 願向遠方遷徙流離。單憑各人純良的本性,社會秩序良好,無需國王以武力 來鎮壓,這樣的一個理想國裡,人民沒有焦慮不安的情緒,沒有恐懼和失落 感,沒有貪瞋痴等煩惱,只有安閒和諧的生活,這才是老子理想中真正安樂 的生活,與佛陀的「憎怒中無憎」「貪欲中無欲」「我等實樂生」是同樣的 生活境界。
二、勝敗的觀念──反戰思想 《法句經》<樂品>第201頌「勝利生憎怨,敗者住苦惱,勝敗兩俱捨, 和靜住安樂。」勝利者易遭敗方之不滿而對之懷恨,失敗者因為不服輸的心 理,而生怨恨,住於苦惱,若能夠超越勝負,澈底化解好強之心,凡所有相 ,皆是虛妄,世間萬象,包括人們的起心動念,都是幻化無常。了解這些, 則無爭之心自然不起,內心一片寂靜安詳。
《道德經》第三十一章:「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 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 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 志於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 處之。殺人之眾,以悲哀泣之,戰勝以喪禮處之。」
這是老子的反戰思想,站在人道主義的立場,老子指出了戰爭的禍害, 「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若是為了除暴救民而用兵,也應該「恬淡為 上」且戰勝了不要得意洋洋,得意洋洋就是喜歡殺人,若是不得已而應戰, 或戰勝了,都要「以喪禮處之」,對殺人之眾「以悲哀泣之」。
由此觀之,在基本上,佛陀與老子均為人道主義的闡揚者,他們反對戰 爭,反對殺人,「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而戰爭的結果,無論誰勝 誰負,都是苦惱的淵藪,要捨棄勝敗的觀念,沒有好強之心,沒有不服輸之 情,生活才得真正安樂。
三、不殺,不教人殺 《法句經》<刀杖品>第129頌:「一切懼刀杖,一切皆畏死,以自度 他情,莫殺教他殺。」
巴利語danda,義為「杖」、「棒」,又為「刑」、「罰」之意,古譯 為「刀杖」,意即殺害人(及一切生命)的種種器具。一切眾生都害怕刑害 ,都恐懼死亡,以此忖度他人,自己不願遭刑害,臆想無辜的眾生受摧殘能 不「心有慼慼焉」?,所以「不殺」,亦「不教人殺」,同樣的見解,孔夫 子亦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之立論。
《道德經》七十四章:「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若使民常畏死,而 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常有司殺者殺。夫代司殺者殺,是謂代大匠 。夫代大匠 者,希有不傷其手矣。」
人民不畏懼死亡,為什麼用死亡來恐嚇他?如果人民真的畏懼死亡,對 於為邪作惡的人,殺之應有嚇止之效,實則不然,故「法令滋彰,盜賊多有 」(五十七章)。一旦人民不畏死,則權威無意義,刑法無效用矣!夫人生 世間有生必有死,此本乎自然,然而某些人(或極權者)往往只為了維護一 己的權益,恣意殺害無辜,令很多人死於非命,老子崇尚自然,反對人為( 有為),表現在法律思想方面,必然反對嚴刑峻法,而主張隨順自然之消長 ,河上公曰:「司殺者天,居高臨下,司察人過,天網恢恢,疏而不失也。 天道至明,司殺者常,猶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斗杓運移,以節度行之 ,人君欲代殺之,是猶拙夫代大匠 木,勞而無功也。」
蓋人之行事,苟無道而背理,則雖或倖免於王法,亦必難逃天討,亦即 善惡報應也,佛陀之「以自度他情,莫殺教他殺。」,就正面意義而言, 佛陀深知緣起性空,緣生緣滅之義諦,實乃涵蓋了老子所主張的隨順自然之 道。
四、自知之明是謂智 《法句經》<愚品>第六十三頌:「愚者自知愚,彼即是智人。愚人自 謂智,實稱真愚夫。」
愚笨的人知道自己愚笨,那也算是一個聰明人,最怕是一個愚笨的人卻 沒有自知之明,尚且自以為聰明,那才是真正的愚者。這一個論點,在老子 的《道德經》七十一章也說「知不知上,不知知病。聖人不病,以其 病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三十六章「知人者智,自知則明」,可見「 聖者所見,中外皆然」了。
就求知之態度而言,能知道自己有所不知,方為上等之真智,此正可免 「無知」之缺失,「不知」而強以為「知」則適足以為病,且益顯其愚了。 老子認為聖人是沒有缺點的,因為他把缺點當作缺點,正因為他如實了知自 己的缺點,所以說他是沒有缺點的;「愚者自知愚,彼即是智」佛陀的觀點 不也正是如此。
五、不放逸─-厚積其德 《法句經》<不放逸品>第21-25頌「無逸不死道,放逸趣死路,無逸 者不死,放逸者如尸。智者深知此,所行不放逸,不放逸得樂,喜悅於聖境 。智者常堅忍,勇猛修禪定,解脫得安穩,証無上涅槃。奮勉常正念,淨行 能克己,如法而生活,無逸善名增。奮勉不放逸,克己自調御,智者自作洲 ,不為洪水沒。」
不放逸是精進勇猛趨向解脫之道,佛陀說:「眾生無始劫來流浪生死, 不知歸趣。」我人藉著修行,勤修戒定慧,可以証得無上涅槃,得安穩解脫 ,免於生死輪迴,所以說不放逸是不死之路,放逸之人如行屍走肉,不放逸 的智者深知此中道理,所以不敢放逸,正因為不敢放逸,精進修道,而能獲 得喜樂、解脫、自在的聖境,他謹慎行事,行為清淨,能夠自制、自律,就 像自己鞏固了一個避難的島嶼,任狂風暴雨擊不倒他,他也不隨波逐流,是 故不被貪瞋痴等煩惱的洪流淹沒。
這種契而不捨的不放逸精神,在老子的《道德經》裡亦屢見不鮮,如五 十九章:「治人事天若嗇,夫唯嗇,是謂早服,早服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 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可以長久, 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
「治人」談養生也,「事天」修道也,「嗇」者,培養能量。厚藏根基 ,充實內在之生命。養生、修道,主要在培養能量、厚藏根基,充實內在之 生命,這些能早作準備,就是不斷的積「德」(佛教則說累積三千細行), 隨時提高警覺,小心謹慎地不斷積德,亦即不放逸也,則其所累積之能量勢 必難以估計,定力轉趨深厚,遭遇大風大浪恒屹立不搖,也不怕被淹沒,是 謂「根深固柢,長生久視之道。」
六、善修心,貪欲不入 《法句經》<雙品>第十三、十四頌「如蓋屋不密,必為雨漏浸,如是 不修心,貪欲必漏入。如善密蓋屋,不為雨漏浸,如是善修心,貪欲不漏入 。」
葺草蓋屋,疏鬆不密,下雨時易遭雨水浸漏,如不善修心,對自身之起 心動念不善於觀照,則易被貪欲入浸,若善於觀照自身之心念,貪瞋痴妄念 一起,可以立即察覺,有了警覺,妄念自然止息;妄念止息,則貪瞋痴不起 作用,不上心頭,而這關鍵在於「善」、「不善」,善於修心,意指對觀照 工夫之純熟運用,隨時保持正念,念念分明,如此定力深厚,就如同葺草緊 密所蓋之屋,下雨時,雨水找不到隙縫漏到屋裡來一樣,貪欲亦很難進入隨 時起觀照的心。
《道德經》講「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五十四章),亦即在強調 善於修護此心。蓋善建者,善於建德也,善抱者,善於抱道也。建德抱道, 全憑心地下工夫,善於修道建德者,則定力深厚堅固,猶如大樹之屹立不拔 。
七、超越自我主觀意識 《法句經》<智者品>第八十一頌「猶如堅固巖,不為風所搖,譭謗與 讚譽,智者不為動。」
修道之人,禪定功夫臻於相當程度,則對世間之譭譽稱譏視如雲煙,因 為了解色、受、想、行、識五蘊非我,五蘊皆空,沒有一個被譭謗或被讚嘆 的主體,對於名利興衰雖然清楚明白,但心不再與它們交涉,因此他不再主 觀的以自我為中心,不再自以為是,他已經超越了譭譽,像堅固的巖石,不 為風所動搖,賢人在誹謗和讚譽中,心不為所動。這種在心態上超越自我主 觀意識之見地,在《道德經》裡同樣也可以看到:
《道德經》第四十九章「聖人無常心,以百姓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 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聖人在天下,歙 歙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
其意思是說:一個有修為的聖人是「無常心」的,也就是沒有自己主觀 之心意,他拋開了自我成見,完全以百姓之意見為意見,好人壞人都一樣善 待,守信與不守信之人,也一視同仁,這是一種兼容並蓄的智慧與德性,正 因為他的心已趨於「空無所有」,進而能敏銳地察覺到百姓的心意,即使百 姓良莠不齊,或競相用智,各顯機靈,時起紛爭,聖人也能以其無為無心, 感化百姓,使其回復到小孩般之純真。
這種收歛自我的意欲,不以主觀釐定是非好壞的標準,基本上已經超越 了自我主觀意識,才能毫無困難地融入百姓的心中,了解民瘼,用在政治上 如此,用在個人修道上而言,就是能超越一切譭譽稱譏,所謂「八風吹不動 」(八風是指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八法,因此八法常為世人所 愛憎,易煽動人心,故稱八風。)而達「無我」之境地。
八、不以多言為智 《法句經》<法住品>第258頌「不以多言故,彼即為智者。安靜無恐 怖,是名為智者。」
沈默是金,大凡有智慧的人,語默動靜體安然,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他 的心境純淨、寧靜、安祥,沒有任何恐懼不安的情緒,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智 者。
《道德經》第五十六章「智者不言,言者不知」,第二十七章「善行無 轍 ,善言無瑕 ,善計不用籌策」,第五章「多言數窮,不如守中」,第 二章「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等等,均在說明智者之內歛而不重 外表之喧譁,蓋天地以「虛空」為用,聖人則以「不言」為教,河上公曰: 「多事害神,多言害身,......不如好德於中,育養精神,愛氣希言。」, 體道之聖人,其立身處事,唯以「無為而自然」「不言而自化」「無心而自 得」,本經首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已經說明了語言的 有限性,蓋語言之功用在於表達「意見」與「真理」(文字亦然),但當語 言不能充分表達一個「意見」或「真理」時,所謂「言不盡意」是也,則「 不多言」就是最佳的表達方式,佛陀也常以「不可說,不可說」來說明「道 」是不落言詮,只能意會、體証,是故智者不多言,凡多言者必非智者。
九、無常、苦、無我 《法句經》<道品>第277-279頌「一切行無常,以慧觀照時,得厭離 於苦,此乃清淨道。一切行是苦,以慧觀照時,得厭離於苦,此乃清淨道。 一切法無我,以慧觀照時,得厭離於苦,此乃清淨道。」
一切假相,暫有還無。世界有成住壞空,眾生有生老病死,萬物有生住 異滅,世間一切存在的事物時時刻刻在新陳代謝,每一剎那都在變化遷移, 沒有一樣是恒常不變的,包括每一刻的你都不一樣,故說「一切行無常」。
一切行皆苦,生老病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五陰熾盛苦,...... 古德云:「只這色身,誰信身為苦本,縱貪世樂,不知樂是苦因。」「有樂 亦非真」,這是苦苦。
一切事物沒有一個可主宰的實體,都是因緣和合而生,因緣和合而滅的 ,一切有生命的軀體亦是地、水、火、風四大假合,(人類再加上色、受、 想、行、識五蘊)和合而成,都是無常無我而自性空寂的──一切法無我。
「無常、苦、無我」是佛說三法印,以智慧觀照時,厭離種種苦惱,這 是至清淨之道。
與佛教三法印遙遙相映的,在《道德經》裡二十三章「希言自然。故飄 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人乎﹖.... ..」,狂風颳不到一個早晨,暴雨下不了一整天,誰使它這樣的﹖是天地, 天地的狂暴都不能長久了,何況是人﹖這充分表現了老子的無常觀。
第十三章「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 及吾無身,吾有何患﹖......」說到色身之苦,身繫榮辱,身寵亦驚,身辱 亦驚,「驚」是一種不安的情緒,是一種「苦」的體嚐,如果沒有了這「臭 皮囊」,則榮辱得失之心皆忘,夫復何患﹖所以老子最大的苦是害怕有了這 個身體,他擔心身體被榮辱所累。「有身皆苦」,此為老子的「苦」觀。
第十六章「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芸芸,各復 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復命。復命曰常。......」此為老子的無我觀,「 致虛」「守靜」的工夫,做到極篤之境,而窺知萬物蓬勃生長,往復循環的 道理,萬物紛紜,終究各自回到它的本根,這種依於自然往復循環之道,正 是佛陀所說「因緣生、因緣滅」,「緣起性空」之法,沒有一個主宰的實體 ,一切依於因緣而生滅,法爾如是,一切法「無我」。
十、善攝六根 《法句經》<比丘品>第360-362頌「善哉制於眼,善哉制於耳,善哉 制於鼻,善哉制於舌。善哉制於身,善哉制於語,善哉制於意,善哉制一切 ,制一切比丘,解脫一切苦。調御手足及言語,調御最高之頭首,心喜於禪 住於定,獨居知足名比丘。」
眼根受色,耳分別聲、鼻聞諸香,舌嚐於味,所有身根,貪受諸觸,意 根分別一切諸法,眼、耳、鼻、舌、身為五色根,意為心根,共計六根,吾 人之一念心,本自清淨自在,因被六情諸根所縛,或沈迷於美色,或陶醉於 好音,或偏好某種香味,......這樣,六根不斷追逐色、聲、香、味、觸、 法等六塵,而產生了種種執著,令心不得自在,因此佛陀教人要善攝六根, 善知防護眼、耳、鼻、舌、身、語、意,莫要攀緣六塵,令身、口、意清淨 無染,內心喜悅,住於禪定,如此堪能獨處知足者,方為真正之修行僧。
善攝六根,可說是修行最基本之功課,對此老子亦持相同的看法, 《道德經》第十二章:「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 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 取此。」
色彩繽紛會使人眼花撩亂,沈迷五音,會使人聽覺失聰,不能聽無聲之 聲,飲食饜飫使人舌不知味,縱情狩獵會使人心神狂蕩,稀有之貨色引發人 們之貪欲而行為不軌,敗壞德行,因此「聖人」要善攝六根,切忌縱情聲色 畋獵,但求「腹內」之溫飽,不為六根所惑,河上公曰:「守五性,去六情 ,節志氣,養神明。去彼目之妄視,取此腹之養性。」,此亦為攝護眼、耳 、鼻、舌、身、意等不為外界聲色等六塵所惑最佳的闡示。
十一、騖求虛名是愚人 《法句經》<愚品>第73、74頌:「愚人騖虛名:僧中作上座,僧院為 院主,他人求供養。『僧與俗共知─此事由我作,事無論大小,皆由我作主 』,愚人作此想,貪與慢增長。」
佛陀說:一位修行僧應以修行為務,如果仍然拋不開名利與權勢的誘惑 ,時刻計較著僧階之高下,覬覦僧院住持的寶座,寺中大小寺務又想一人專 權,希求在家居士和僧眾都聽令於他,且一味貪求在家居士的供養,有這些 想法或行為,都是愚人所想所行的,徒增貪欲與傲慢而已,不是一位修行者 所應有的行徑。
同樣,老子亦將這些名利權勢視如「餘食贅形」,《道德經》第二十四 章:「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 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餘食贅形。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其意思是說:翹起腳尖反而站不穩,闊步急行反而不能行;自逞己見反而不 得自明;偏執己見,自以為是的,反而不得彰顯;自誇其功反而不見其功, 憨山大師說此皆好勝強染之人,不但無功,反而速取於死。自我矜恃、驕傲 其能者不能長久,就「道」的觀點而言,這些急躁炫耀、自恃而驕的行為, 可說是剩飯贅瘤,惹人厭惡,有修持的人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