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說神變品 - 清淨道論
清淨道論--第十二 說神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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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因於地遍等得證第四禪的瑜伽者,當修瑜伽,成就所說的 [12-001] 「修定而有神通的功德」的世間的諸神通,由於他修習這樣的定而得證功及更成堅固,且他既得具足那證得功德而成堅固的定的修習,則甚易成就於慧的修習,所以現在開始先論神通。即如世尊對證得第四禪的善男子,為示修定的功德及為了要說更微細的法,曾說(一)神變、(二)天耳界智、(三)他心智、(四)宿住隨念智、(五)有情死生智 [12-002] 的五種世間的神通。用這樣的表示法 [12-003] :「當他的心如是得達等持遍淨潔白無垢離諸煩惱柔軟適於工作住立不動之時,則他引導其心傾向於神變。他得享受於種種的神變:即如一身而成多身等」。
一、神變論
(以十四行相調心)此中:欲求「一身而成多身」等神變行動的初學瑜伽者,於(地水火風青黃赤)而至白遍的八遍中,各各生起八種等至之後,當以此等十四行相調伏其心: [374](一)以順遍,(二)以逆遍,(三)以順逆遍,(四)以順禪,(五)以逆禪,(六)以順逆禪,(七)以跳禪,(八)以跳遍,(九)以跳禪與遍,(十)以超支,(十一)以超所緣,(十二)以超支與所緣,(十三)以支的確定,(十四)以所緣的確定。
怎樣為「順遍」?乃至怎麼為「所緣的確定」呢?
(一)茲有比丘,先於地遍入禪,次於水遍入禪,如是順次於八遍中百回千回的入禪,故名「順遍」。
(二)從白遍開始,與前同樣的逆次入定,故名「逆遍」。
(三)從地遍開始而至白遍,從白遍開始而至地遍,如是以順、以逆數數入定,故名「順逆遍」。
(四)從初禪開始順次而至非想非非想處,如是數數入定,故名「順禪」。
(五)從非想非非想處開始逆次而至初禪,數數入定,故名「逆禪」。
(六)從初禪開始而至非想非非想處,從非想非非想處開始而至初禪,如是以順以逆數數入定,故名「順逆禪」。
(七)於地遍中入初禪定已,次於同樣的地遍而入第三禪定,自此除去地遍而入空無邊處定,而後入無所有處定,如是不跳遍而僅於中間跳過一禪,故名「跳禪」。同樣的對於水遍等的基本定,當可類推而知。
(八)於地遍中入初禪定已,次於火遍中再入初禪定,後於青遍及於赤遍中亦然,像這樣的不跳禪,僅於中間跳過一遍,故名「跳遍」。
(九)於地遍中入初禪定已,次於火遍入第三禪定,而後除青遍而入空無邊處定,後自赤遍而入無所有處定,像這樣的跳過禪及遍,故名「跳禪與遍」。
[375]
(十)於地遍中入初禪定已,亦於彼地遍而入其他(二禪三禪四禪)的定,故名「超支」。
(十一)於地遍中入初禪定已,次於水遍乃至白遍亦同入初禪定,如是於一切遍中只入一禪定,故名「超所緣」。
(十二)於地遍中入初禪定已,次於水遍入第二禪,於火遍入第三禪,於風遍入第四禪,除去青遍而入空無邊處定,自黃遍而入識無邊處定,自赤遍而入無所處定,自白遍而入非想非非想處定,如是一一地超越支與所緣,故名「超支與所緣」。
(十三)於初禪確定五支,第二禪三支,第三禪二支,同樣的第四禪,空無邊處,乃至非想非非想處(亦為二支),只是這樣的確定禪支,故名「支的確定」。
(十四)同樣的確定這是地遍,水遍,乃至白遍,如是只確定所緣,故名「所緣的確定」。
然亦有人主張:「支與所緣的確定」的,但在義疏中未曾述及,當然不成為修習之門。
若以此等十四行相,不能調伏其心,則於頂修的初學瑜伽者,實無成就神變之理。即為初學者得遍的遍作(準備定)亦困難,於百人千人之中,或有一人能得。作了遍準備定者,生起(似)相難,於百人千人之中,或有一人能得。生起了似相得以增大,而證安止定難,於百人千人中,或有一人能得。證得安止者,以十四行相調伏其心難,於百人千人中,或有一心能得。即以十四行相調伏其心者,得神變亦難,於百人千人中,或有一人能得。得神變者,即刻現起神變難,於百人千人中,或有一人能得即刻現起神變。即如:
在三萬具有神變的人來到長老芒果山看摩訶羅哈瞿多長老的病,其中僅有八歲法臘的(佛)護長老相似。 [376]關於他的威力已如地遍中說 [12-004] 。(摩訶羅哈納瞿多)長老看見了他的威力說道:「諸君!如果(佛)護不在這裏的話,則我們都要被責難不能保護龍王了。所以當行淨除(煩惱)垢穢,自執(神變的)武器而行」。彼等三萬比丘遵守長老的教訓,都得成為即刻現起神變的人。
雖得即刻現起神變,但救護他人難,於百人千人中或大一人。猶如運物至山供養時 [12-005] 惡魔驟降火雨,一長老即於空中,化作大地防止火雨。 [12-006]
但是曾於宿作有力的修行,如佛,辟支佛及諸大聲聞等,則可不必經過上述的次第修習,當證得阿羅漢果時,可得成就神變的行動及其他的(四)礙解等的功德。
所以當如金匠,欲作某些裝飾品,以吹火等動作令金柔軟* [12-001] * ,然後作裝飾品;亦如陶師,欲作某種陶器,捏諸粘土而令柔軟後作諸陶器;初學者亦然,以此十四行相調伏其心,以欲為主,以心為主,以精進為主及以觀慧為主而入定,以轉向等的五自在 [12-007] ,令心柔軟適於工作,修諸神變之行。然而若具宿世之因的人,亦可僅於諸變而修第四禪得諸自在。※12-001※
(神變修行的方法及引經的解釋)世尊曾經指示神變修行的方法說 [12-008] :「彼如是心得等持,清淨潔白無穢離諸隨煩惱柔軟適於作業安住不動時,引導其心傾向於神變,及證得種種神變。即以一(身)為多(身),多(身)為一(身),顯身,隱身,穿壁,穿牆,穿山無有障礙,如行空中,出沒地上如在水中,涉水不沉如履地上,趺坐空中而復經行如鳥附翼,日之與月有大神力有大威德手能捫之,雖梵天界身能到達」。
依上面的聖典文句解釋而抉擇神變之論。此中:
「彼」──是彼證得第四禪的瑜伽者。「如是」──是指次第得此第四禪。即是說次第的得初禪第乃至第四禪。「等持」──是以第四禪而等持。「心」──是色界的心。
「清淨」──等的文句中,以捨念而清淨故為「清淨」。因清淨故即為「潔白」──光潔之義。 [377]
由於破了樂等諸緣而離貪等之穢故為「無穢」。無穢故「離隨煩惱」。即彼心不為穢之染污。
心善修習,故為「柔軟」。即心得自在之義。因以自在活動故說心得柔軟。因柔軟故「適於作業」──即可作業及合於作業之義。因為只有柔軟之心才適於作業,猶如經過爐火的黃金相似。這(柔定和適於作業)二者都是依於心善修習之故,即所謂 [12-009] :「諸比丘!我實未見有其他一法,像心這樣的修習多作而成柔軟適作業的」。
安立於此等清淨性等故為「安住」。由於安住故「不動」──即不搖無動之義。或者自己以柔軟及適於作業的狀態而自在安住故「安住」;以信等攝護其心故「不動」,因為以信攝護之心不得為不信所動;以精進攝護之心不得為懈怠所動;以念攝護之心不得為放逸所動;以定攝護之心不得為掉舉所動;以慧攝護之心不得為無明所動;以(智)光攝之心不得為煩惱的黑暗所動。以此六法攝護成為不動。如是具備這(等持、清淨、潔白、無穢、離隨煩惱、柔軟、適於作業、安住不動)八支的心,則適合於以作證神通的諸法而證諸神通了。
亦可以另一種方法解說:即以第四禪定而「等持」;以遠離諸蓋而「清淨」;以超越尋伺等而「潔白」;以沒有為得禪的障礙的惡欲之行故「無穢」;以離諸貪欲等心的隨煩惱故「離隨煩惱」。而此(無穢及離隨煩惱)兩者,當知在《無穢經》及《布喻經》 [12-010] 中說由於護得自在故「柔軟」。由於近於神足的狀態故「適於作業」。以完成修習而近於微妙的狀態故「安住不動」。如成不動即是安住之義。如是具備這八支的心,則為(神通的)基礎及足處(直接的原因) [378]而適合於以作證神通的諸法而證諸神通。
「引導其心傾向於神變」,此中以成就為「神變」,即指成功之義及獲得之義而說。因為由於完成及獲得而稱為成就。即所謂 [12-011] 「有願望者而成就他的願望」。成就出離故為神變,因抗拒了敵對。成就阿羅漢道故為神通,因抗拒了敵對。
另一種解釋:神變之意的成竟,與方便成就是同義語。因為方便成就而產生效果,故為(所願)成就。即所謂 [12-012] :「質多居士是具有戒與善法的,如果他希望未來世為轉輪王,可隨願而成。因為具戒者的心願清淨故」。
另一種解釋:以諸有情的成就為「神變」。成就,即是說成長而證上位的意思。
(十種神變)彼有十種。即所謂「神變有十種神變」。更進一層的說 [12-013] :「什麼是十種神變?(一)決意神變,(二)變化神變,(三)意所成神變,(四)智遍滿神變,(五)定遍滿神變,(六)聖神變,(七)業報生神變,(八)具福神變,(九)咒術所成神變,(十)彼彼處正加行緣成神變。此中:※12-002※
(一)(決意神變) [12-014] 本來是一(身)而意念多(身),或意念百(身),千(身)及百千(身),以智決意我成多(身)。如是分別而顯示的神變,是由於決意而成就的,故名「決意神變」。
(二)(變化神變) [12-015] 他隱去本來的形態而顯現童子的形態,或現是龍......乃至種種軍隊的形態,像這樣所說的神變,是隱去本來的形態而變化起來的,故名「變化神變」。
[379]
(三)(意所成神變) [12-016] 「茲有比丘,即從此身,化作另一個由意所成的有色之身」,像這樣所說的神變,是由自己的內身而起另一個的意所成之身,故名「意所成神變」。
(四)(智遍滿神變)在生起(阿羅漢道)智以前或以後或於同一剎那之間所起智力的殊勝妙用,名為「智遍滿神變」。即如這樣說:由於無常觀成捨斷常想,故為智遍滿神變......乃至於阿羅漢道成捨斷一切煩惱,故為智遍神變。例如(1)尊者薄拘羅的智遍滿神變;(2)尊者僧結笈的智遍滿神變;(3)尊者婆多波羅的智遍滿神變。※12-003※ 此中:
(1) [12-017] 尊者薄拘羅幼年時,於某一日吉日,在河中替他沐浴,由於乳母的不慎,使他落在河流中。一條魚把他吞下去了。此魚游到波羅奈城附近的渡頭,為漁人所捕,並且賣給一長者的妻子。那婦人對此魚起愛好心,說道:「我自己來煮」。當她剖開魚時,忽見一幼遁在魚腹中儼如金像,生大觀喜道:「我得一子」!這位受最後有者的尊者薄拘羅,在魚腹中能得無恙,因為他自身當得生起阿羅漢道智的力量之故,為「智遍滿神變」。其故事(此處略說)自當詳論。
(2) [12-018] 其次僧結笈長老當在母胎之時,他的母親便死了,當用叉貫穿她的恐體放到薪堆去燒的時庚,因叉觸及胎兒的眼窩而出哭聲,於是人們說:「胎兒尚生存」!便取恐而剖其腹,出幼兒給與他的祖母。他由祖母養育成年而出家,得證與四無礙解共的阿羅漢果。這樣於火葬堆中而得無恙,因與上述(尊者薄拘羅)同樣的理由,是尊者僧結芟的「智遍滿神變」。
[380]
(3)婆多波羅的父親是王舍城的貧窮者。他為取薪而驅車至森林,集了薪束之後,晚上回到城門附近,當他卸下了牛的軛的時候,不料他的牛便闖入城內去了,他即令小兒坐於車足旁,自己入城去追牛。當他欲出城時,卻已關了城門。城外有猛跨夜叉的橫行,但小兒終夜在那裏而得無恙。因與上述同樣,名為他的「智遍滿神變」。故事當另詳述之。
(五)(定遍滿神變)在生起(初禪等)定以前或以後或於同一剎那之間所起的定力的殊勝妙用,名為「定遍滿神變」。即如這樣說 [12-019] :「由於初禪而得捨斷五蓋之故* [12-002] * ......乃至由於非想非非想處定而得捨斷無所有處想之故,為定遍滿神變。例如(1)尊者舍利弗的定遍滿神變,(2)尊者僧祗婆的,(3)尊者羯那憍陳如的,(4)郁多羅優婆夷的,(5)差摩婆帝優婆夷的定遍滿神變。
(1)尊者舍利弗和大目犍連同住在邊布德精舍,新剃了頭髮,於月夜中露地而坐,有一凶惡夜叉,不聽他的夜叉友的勸阻,給予舍利弗當頭一擊,聲如雷鳴。此時長老,即於夜叉所擊之時,安止於三摩缽底(定)中,雖被一擊,亦無任何痛惱。這是由於尊者的「定遍滿神變」。這故事從《自說經》中來。 [12-020]
(2)僧祗婆長老入滅盡定,給牧牛的人們看見,以為他死了,便聚集草薪及牛糞等點火燃燒。然而甚至不能焚去長老的衣的一絲。這因為是依於他的(九)次第定而奢摩他(止)的力量之故,為定遍滿神變。故事來自經中。 [12-021]
(3) [12-022] 羯那憍陳如長老,原是常常入禪定的。有一天夜裏, [381]他正坐在阿練若中入定,有五百盜賊盜了財物而起,他們想:「如今已無隨後來追我們的人了」,並欲體息一回,看見長老以為是樹椿,把盜之物都放在他的頂上。他們休息之後動身而去,當取下了最初他們所置的財物時,長老亦因入定的時限而出定。他們看見長老動起來的形態不覺恐怖而號叫。長老說:「諸優婆塞,你們不要怕!我是比丘」。他們便來禮拜對長老而生淨信並出家,證得了無礙解共的阿羅漢果。這裏以五百束財物的積重亦無痛惱,是長老的「定遍滿神變」。
(4) [12-023] 郁多羅優婆夷是富蘭那迦長者的女兒,因為尸利摩妓女對她起了嫉妒心,同一鍋煮開的油灌到她的頭上。郁多羅即在那一剎那入慈定。撕熱油竟如水滴自蓮葉上滾落下去一樣。這是她的定遍滿神變。故事自當詳述(今略)。
(5) [12-024] 差摩婆帝是優填王的王后。摩健提婆羅欲謀以自己的女兒為王后,令藏一毒於琵琶中,然後對國王說:「大王呀!差摩婆帝要謀殺陛下,曾藏一毒蛇於琵琶中」。王見毒蛇而大怒道:「我必殺了差摩婆帝」!即拿了他的弓及浸了毒箭。差摩婆帝和她的五百侍女同對國王修慈。國王既不能放箭亦不能把它放下,只是戰慄地站著。王后說:「大王,你疲倦了嗎」?「是的,我被倦了」。「那麼你放下弓吧」。箭即落於國王的足下。於是王后教誡道:「大王,勿害無惡之人」!* [12-003] *
(六)(聖神變)於厭惡等的事物作不厭惡想而住等為聖神變。即所謂 [12-025] :「什麼為聖神變?茲有比丘,若欲『我要於厭惡的事物中作不厭惡想而住』,即能於彼作不厭惡想而住......乃至於彼捨、念、正知而住」。 [382]這只是心得自在的聖者才能可能,故名「聖神變」。即是說聖變是具足漏盡的比丘,對厭惡不悅的事物,以遍滿慈心或以作意為而作不厭惡想而住。對不厭惡喜悅的事物,以遍滿不淨或作意為無常而作厭惡想而住。同樣的,對厭惡不厭惡的事物,亦以遍滿慈心或作意為而作不厭惡想而住;對不厭惡厭惡的事物,亦以遍滿不淨或作意無常厭惡想而住。其次如說 [12-026] 「他以眼見色而不生喜悅」等而起六分捨,對厭惡及不厭惡兩種都避去而以捨、念及正知而住。即如無礙解道 [12-027] 如是分別其義說:「怎樣對厭惡作不厭惡想而住?對不喜悅的事物以遍滿慈心或念於界而住」等。這只是心得自在的聖者才有可能,故名「聖神變」。
(七)(業報生神變)如鳥等能於空中飛行,名為「業報生神變」。即所謂 [12-028] :「什麼是業報生神變?即一切鳥類,一切天神,一部分人類及一部分墮惡趣者,是名業報生神變」。此中一切鳥類的飛行於空中,是沒有禪那或毗釪捨那(觀)的關係。同樣的,一切天神及劫初的一部分人類亦能飛行。還有如畢陵伽母夜叉女 [12-029] 、郁多羅母(夜叉女)、補沙蜜多(夜叉女)、雲摩崛多※12-004※ (夜叉女)與一部分墮惡趣者,亦能於空中飛行,故為「業報生神變」。
(八)(具福神變)如轉輪王等能於空中飛行,名為「具福神變」。即所謂 [12-030] :「什麼是具福神變?如轉輪王,能夠統領他的(象馬車步)四車乃至馬卒牛卒等於空中飛行。(1)如殊提居士的具福神變。 [383](2)闍提羅居士的具福神變。(3)瞿師多居士的具福神變。(4)文荼居士的具福神變。(5)五大福者的具福神變」。略而言之,即具有福因而至成熟之時的妙用,為具福神變。此中:
(1)殊提居士破了大地,涌出來寶珠的宮殿及六大四株劫波樹(如意樹),這是他的「具福神變」。(2) [12-031] 闍提羅居士生起八十肘高的黃金山(是他的具福神變)。(3) [12-032] 瞿師多居曾於七處被殺,都得無恙,是他的具福神變。(4) [12-033] 文荼居士僅於一鋤之處,出現了七寶所製的山羊,是他的具福神變。(5)「五大福者」,即名為大荼長者,他的妻子旃陀波陀曼悉利,他的兒子達能吉耶,他的媳婦蘇曼那特唯及他的工人富樓那。在他們裏面:長者洗他的頭,望空中時,降下一萬二千五百倉庫,充滿赤米。他的妻子只取一難利的飯,供全閻浮洲的仕民也吃不完。他的兒子取一千袋的貨幣,散給全閻浮洲的生民,而錢幣不盡。他的媳婦僅取一桶殼,施以全閻浮洲的住民,而殼也不盡。他的工人只用一犁,可耕左右七行,一次共耕十四行。這都是他們的具福神變。
(九)(咒術所成神變)咒術師等飛行空中等,為咒術所成神變。所謂: [12-034] 「什麼是咒術所成神變?即咒術師念了咒語,於空中飛行,亦於虛空現起像(軍)......乃至現起種種的軍隊」。
(十)(彼彼處正加行緣成神變)由於某種正加行,而得某種業的成就,故名「彼彼處正加行緣成神變」。即所謂: [12-035] 「由出離而成捨斷愛欲,故為彼彼處正加行緣成神變......乃至由阿羅漢道而成捨斷一切煩惱,故為彼彼處正加行緣成神變」。這裏是說明正加行為行道。 [384]敘述聖典的文句與前面(定遍滿神變)的聖典相似。但在義疏中則作如是解說:由於作諸車形陣(輪形陣、蓮花陣的軍陣)等等,任何的工巧業,任何的醫業,學習三吠陀,學習三藏,乃至作耕耘播種等的種種業而生妙用,為彼彼處正加行緣成神變。
於此等十種神變之中,(在長部沙門果經的)「神變」一句是說決意神變。但於此處(本書)亦應論及變化及意所成神變。
(一)決意神變
「於神變」──於和類神變或於各種神變。「引導其心傾向」──即如前述(以十四種調心等)的比丘,他的心已得神通的基礎之時,為了證得神變,即引導此曾作神變的準備的心離去遍的所緣,而向於神變。「傾向」──即傾向於應得的神變。「他」──即是這引導其心的比丘。「種種」──為多種多類。「神變」──為神變類。「證得」──是經驗接觸作證完成之義。
(1)(一身成多身神變)現在為示種種的變化,故世尊說:「曾以一身」等。此中:「以一身」──在現神變之前原來是一身的。「為多身」──即欲就近於許多人經行、或欲讀誦、或欲請問而成百千身。
然而如何得此神變?即具足神變的四地、八句、十六根本、以智決意(而得神變)。此中:
「四地」──當知為四禪。即如法將(舍利弗)說: [12-036] 「什麼是神變的四地?即初禪離生地,二禪喜樂地,三禪捨樂地,四禪不苦不樂地。因這神變的四地,令得神通、證神變、變作諸神變、生諸神變的功德、神變的自在及神變的無畏」。
這裏的前三禪之人,由於遍滿喜及遍滿樂而入樂想及輕想,成為輕樂及適於工作的身而獲得神變, [385]所以因此前三禪而至於獲得神變之故,為(獲得神變的)資糧地。但第四禪是獲得神變的基本地。
「四足」──即四神足。所謂: [12-037] 「什麼是神變的四足?茲有比丘,(一)修習欲三摩地勤行具備神足,(二)修習精進(三摩地勤行具備神足),(三)修習心(三摩地勤行具備神足),(四)修習觀三摩地勤行具備神足。由於此等神變的四足,令得神變......乃至神變的無畏」。
在上面的引文中:「欲三摩地」是以欲為因或以欲為主的定,即以欲作其所欲為主而得定是一同義語。精勤之行為「勤行」,即成為四作用的正勤精進是一同義語。「具備」即具定與動行。「神足」是以另一門的成就之義,或因有由此成功繁榮而至上位之義※12-005※ ,故得神變的名稱──即與神通心相應的欲定勤行之足的其餘的心心所法所聚之義。※12-006※ 即所謂: [12-038] 「神足即如是的受蘊(想蘊、行蘊、識蘊)。或以能行故為足,即到達(神變)之義。神變的足為神足,與欲等是同義語。所謂: [12-039] 「諸比丘!若有比丘,於欲依止,得三摩地,得心一境性,是名欲定。他勤行於未生諸惡而令不生......是勤行。諸比丘!此欲,此欲三摩地及此勤行,是名欲三摩地勤行具備神足」。如是其餘的(精進、心、觀)神足之義可知。
「八句」──即欲等八句。所謂: [12-040] 「什麼是神變的八句?諸比丘!若有比丘,(一~二)於欲依止,得定,得心一境性,欲非是定,定非是欲,欲定相異。 [386]若有比丘,(三~四)於精進依止......若有比丘,(五~六)於心依止......若有比丘,(七~八)於觀依止,得定,得心一境性,觀非是定,定非是觀,觀定相異。於此等神變的八句而得神變......乃至神變的無畏」。此處欲是欲生神變,與定結合而神變。精進等句亦同樣。是故當知說此八句。
「十六根本」──是以十六行相而心不動。所謂: [12-041] 「神變有幾種根本?有十六種根本:(一)以不向下心於懈怠不動故不動,(二)以不向上心於掉舉不動故不動,(三)以不不染著心於貪不動故不動,(四)以不抗拒心於瞋不動故不動,(五)以不依止心於見不動故不動,(六)以不結縛心於欲貪不動故不動,(七)以離脫心於愛貪不動故不動,(八)以不相應心於煩惱不動故不動,(九)以離界限心於煩惱的界限不動故不動,(十)以一境性心於種種性的煩惱不動故不動,(十一)以信攝護心於不信不動故不動,(十二)以精進攝護心於懈怠不動故不動,(十三)以念攝護心於放逸不動故不動,(十四)以定攝護心於掉舉不動故不動,(十五)以慧攝護心於無明不動故不動,(十六)以光明心於無明黑暗不動故不動。有此等神變的十六根本而得神變......乃至神變的無畏」。
雖然此(不動之)義於前面的「如是於心等持」等句中已得成就(那裏是指得第四禪為者說),但現在為示初禪等(前三禪)是神變的地、足、句、根本,所以再說(不動)。 [387]前者是來自經中,後者是依《無礙解道》中說的。如是為了兩者的不惑亂,所以再說。
「以智決意」 [12-042] ──比丘業已成就此等神變的地、足、句、根本諸法(前三禪),入於神通的基礎禪(第四禪),出定之後,若欲成百身,念「我成百身,我成百身」而作準備定已,再入神通的基礎定,出定後,而決意,由決意之心便成百身。於千身處亦同樣。
如果這樣而未成(神變),再作準備定,再入禪定而出定後,即當決意。正如相應部(雜部)的義疏說:「當一回二回入定」。基礎禪(第四禪)心有似相所緣,遍作(前三禪)心有百身所緣或千身所緣。彼(決意心)如前面(第四品地遍的解釋) [12-043] 所說的安止心,於種姓心之後僅一剎那而生起,是屬於色界第四禪。即如《無礙解道》 [12-044] 說「本來是一身而念多身。念百身千身或百千身己,以智決意『我成多身』,即成多身。譬如尊者周利槃陀迦」。
這引文中的「念」是依遍作(準盒)說的。「念已以智決意」是依神通智說的。是故他念多身,然後於遍作之心末而入定,出定之後,更念「我成多身」,自此起了三或四的前分心之後,僅以生起一剎那的神通智而決意──以決定而得名為決意。如是當知這裏的意義。
次說「譬如尊者周利槃陀迦」,是舉示多身的實例。其故事說明如下:
據說 [12-045] ,他們兩兄弟因為是生於路邊,所做得名為槃陀迦。他們之中的哥哥摩訶槃陀迦(大路邊),出家之後,曾證得了具有無礙解的阿羅漢果。他證阿羅漢後,遂令其令弟周利槃陀迦(小路邊)出家,教以此偈: [388]
然而他用了四個月工夫也不能念熟此偈。於是(摩訶槃陀迦)長老對他說:「你不能入教」,即逐他於精舍之外。當時長老是一位監食者(典座)。耆婆(醫王)來對長老說:「尊師,明天請世尊帶領五旦比丘到我的家裏應供」,長老說:「除了周利槃陀迦之外,其餘的都得聽許」。周利槃陀迦站在寺門外悲泣。世尊以天眼看見了,即走近他說:「為什麼事悲泣」?他便告以始末之事。世尊說:「不能讀誦者,不是不能入教的。比丘,不要哭」!便攜其臂進入精舍,並以神變化作一塊小白布給他說:「比丘,現在抹拭此布,並念『去塵、去塵』」。他便這樣做,不料那布卻變成黑色了。他想道:「這淨白的布原無過失,污穢了布是自己的過失」,令他智察五蘊,增長毗缽捨那(觀),於隨順(心)而達種姓心 [12-047] 。這時世尊對他說此光明偈: [12-048]
[389]
在說完此偈之後,他便獲得了四無礙解與六神通為伴的九出世間法(四向四果及涅槃)。
在第二天,導師(佛)與比丘眾赴耆婆家。食前的供水已畢,當供粥時,世尊以自己的手 [12-049] 遮缽。耆婆問:「何以故,尊師」?「因為寺內還有一位比丘」。耆婆即遣一人道:「去!速請那位上人來」。世尊在出寺之時曾說此偈:
那人去了之後,看見滿園的袈裟輝煌,回來說「尊師,滿園都是比丘,我不知道是那一位上人」?世尊對他說:「你去,看見最初的一位,便拉住他的衣角說,導師要你去」。他又去,拉住長老的衣角。其他一切變化之身,便立刻消失了。長老道:「你先去吧」!他做了洗臉及大小便等事,並早在那人之前到達坐於為他所設的座上了。與此有關,所以說「譬如尊者周利槃陀迦」。
此處所化的多身與能化的神變者是相似的,因為沒有決定(各別的)化作之故。即於立坐或語默等的態度中,神變者怎樣行,那(被化作者)也怎樣行。如果神變者希望(其所變化者的)作不同的形態:有些是青年、有些中年、有些老年,或者有些長髮的、半禿髮的、全剃了的、斑白髮的,半紅衣的、黃衣的,或者誦句、說法、詠唱、質問、返答、染衣、縫濯等;或者希望化作其他各各種類,則由彼(神變者)自基礎禪出定已,用「這些比丘為青年」等的方法而遍作(準備),再入定而出定,便當決意。與決意心共,便如其所欲而作各各種類。
(2)(9多身成一身神變)上面的方法亦可用於「多身而成一身」等。其不同之處如下:由此比丘化作多身已,更思「我成一身經行,我讀誦,我質問」; [390]或者此少欲者想:「此寺只有少數比丘,如果有人來看到說:『那裏來的這些相似的比丘,這當然是長老的神力』,於是他們會知道我(是神變者)」,由於他希望於(此未達預定神變的期限)中便成為一身,故入基礎禪而出定已,以「我成一身」而遍作(準備)之後,再入定而出定,當決意「我成一身」。與決意心共,便成一身。如果不這樣做,則到了預定的期限而自成一身。
「顯與隱」──是作顯現及作隱匿之義,關於此義,正如《無礙解道》 [12-051] 中說:「顯,即無任何東西蓋覆、無遮蔽、開顯、明瞭。隱,即被什麼東西蓋覆、遮蔽、關、閉」。
(3)(顯現神變)此(顯與隱)中,具神變者,欲求顯現,令黑暗為光明,令遮蔽為開朗,或令不見可見。他怎樣做呢?即此人(神變者)希望自己或他人,雖然遮蔽著或站在遠處亦可得見,於是他從基礎禪出定已,憶念「此黑暗之處將光明」、或「此遮蔽將成開朗」或「此不可見的將成可見」而遍作(準備)、更以前述的同樣的方法而決意。與決意共、便成如他的決意。他人站在遠處可見,如果他希望自己亦可見。
然而誰曾行過這種神變?即由世尊。因世尊受小善賢女之請,乘毗首羯磨所化作的五百座高樓,從捨衛城出發,到距離七由旬以外的裟雞帝城的時候,他決意那裟雞帝城的住民得見捨衛城的住民,捨衛城的住民得見裟雞帝城的住民。他於巿的中間下降,破大地為二分,直至阿鼻(地獄),並開虛空為二分,直至梵天界,使他們都看見。此義亦得以世尊自三十三天降來解釋:
據說 [12-052] 世尊曾作雙神變,使八萬四千生類解除結縛。他念「過去諸佛行過雙神變後至於何處」?並知至三十三天。 [391]於是世尊以一足踏於地面,置另一足於持雙山,又拔其前足踏到須彌山頂,於崩陀根跋羅寶石上作雨季安居,對聚集在那裏的一萬輪界的諸天,最初講說阿毗達磨 [12-053] 。當乞食的時候,他便化作另一化佛在那裏對他們說法。而世尊則嚼龍蔓的齒木,到阿耨達池洗了臉,往北俱盧洲去乞食,又到阿耨達池之畔來吃。舍利弗長老到那裏去禮拜世尊。世尊授長老以綱要說:「今天我對諸天說這麼多的法」。他這樣連續的說了三月的阿毗達磨,聽法者有八億諸天獲得法現觀。當世尊在三十三天現雙神變時候,(地上)聚集了十二由旬長的群眾,作帳篷而住說:「直至見到世尊之後才去」。他們都由小給弧獨長者 [12-054] 供給一切資具。群眾為了要知道世尊究在何處,請求阿那律長老探望。長老增大光明,以天眼看見世尊在那裏安居雨季,並告訴他們。他們為了要瞻禮世尊,又求大目犍連長老去請。長老即於群挑中潛入大地,貫穿須彌山,於如來足下之地出現,頂禮世尊說:「尊師,閻浮洲的住民欲見世尊,頂禮佛足」。世尊問:「目犍連,你的兄長法將(舍利弗)在什麼地方」?「尊師,他在僧伽施布」。「目犍連,要看我的人, 叫他們明天到僧伽施巿來。因為明天是滿月大自恣的布薩日,我要下行於僧伽施巿」。「唯然世尊」。長老拜過了十力(世尊),從原路回到群眾的身邊。長老在去與來時,都決意讓群眾看得到他。這是大目犍連長老初行顯現神變。他回來將此消息告訴他們之後說:「你們不要以為僧伽施巿太遠,明天早餐後出發去那裏」。
世尊對帝釋天王說:「大王,明天我要回到人間了」。天王命令毗首羯磨道:「朋友, [392]世尊欲明日去人間,你當造階三行,一以黃金造,一以白銀造,一以寶珠造」。他便依命建造。第二天世尊站在須山頂,眺望東方世界。多千的輪迴* [12-004] * 世界,忽然開朗,如一廣場。如是見西方、北方及南方,亦如見東方的一樣開朗。他見下至阿鼻地獄,上至阿迦膩吒(色究竟)天。他們說那一天實為世間的開顯日。人能見天,天亦見人。並不是說人向上望,諸天向下望,一切都是對面相見的。世尊由中央的寶珠所造之階下來,六欲諸天在左側的金階,淨居天與大梵天在右側的銀階。帝釋天主替他拿衣缽,大梵天拿三由旬大的白傘,須夜摩天持犛牛尾的拂,健闥婆之子五頂持三伽鳥多大的毗羅梵崩陀的琴,奏樂以供如來。那一天看見世尊的人,實無一人不希望成佛的。這便是世尊行顯現神變。
還有在銅鍱洲,住在多楞迦羅的法授長老,坐在帝須大精舍 [12-055] 的塔園,對諸比丘講『純真經』: [12-056] 「諸比丘!具備三法(守護根門,於食知量,警寤精勤)的比丘,行純真道者」,並以扇下指,直至阿鼻地獄成一廣場,以扇上提,直至梵天界成一廣場。長老警告以地獄的怖畏及導以諸天之樂,對他們說法。聞法者,有的得須陀洹,有的得斯陀阿那含及阿羅漢。
(4)(隱匿神變)欲隱匿者, 使光明為黑暗,使無遮蔽成遮蔽,使可見的成為不可見。怎樣呢?即神變者欲求自己或他人,雖無遮蔽或近在身邊亦不使不見,他從基礎禪出定已,念「此光明之處將成黑暗」, [393]或「此無遮蔽處將成遮蔽」或「此可見而成不可見」,遍作(準備)已,當依前述之法而決意。與決意心共,便得成他所決意的。使站近的他人不能見 [12-057] 。如欲自秎不見,亦得不見。
然而誰曾行過這神變?即世尊。世尊曾使雖然坐得很近的耶捨善男子,他的父親亦不能見他。 [12-058]
又 [12-059] 世尊出迎自一百二十由旬來訪的大劫賓那王,使他得位阿那含果,及令他的一千臣子得住須陀洹果之後,他的夫人阿那嬌和一侍女亦於此時追蹤而來,雖坐於國王附近,但使他們不見國王與從臣,故她問道:「尊師,你看見國王呢」?世尊說:「你尋國王為勝,或尋自己為勝」?「尊師,實尋自己為勝」。世尊便對坐在那裏的她(及國王)說了同樣的法。她和他的一千侍女得住須陀洹果,諸臣子得阿那含果,國王得阿羅漢果。
又 [12-060] 摩哂陀長老,初來銅鍱洲(錫蘭)之日,曾使國王不能見他及與他同來的人,行此隱匿神變。
一切明顯的神,名顯現神變;一切不明顯的神變,名隱匿神變。此中,於明顯的神變,則神變與神變者那顯示,這可以雙神變來說明。即如: [12-061] 「如來行雙神變,非聲聞所有,如來能於上身現火聚,而於下身現流水」,如是(神變與神變者)兩者都顯示。於不明顯的神變,則僅顯示神變,不顯示神變者;這可以『達訶迦經』 [12-062] 及『梵天請經』 [12-063] 來說明。在那裏尊摩訶迦與世尊,僅顯示神變,不顯示神變者,即所謂: [12-064] 「坐在一邊的質多居士對摩訶迦說:『尊者,如果摩訶迦上人對我現上人法的神變,實為幸福』!『那末,居士,你於廊前鋪設郁多羅僧(上衣),上面放些著聚吧』。 [394]『唯然尊師』。質多居士告應了摩訶迦之後,即於廊前鋪設有郁多羅僧,放上著聚。尊者摩語迦進入精舍,關上了門,而現如是的神變:從鑰孔及門閂的孔隙發出火焰,燒了草聚,但不燒郁多羅僧」。
又所謂: [12-065] 「諸比丘!我行這樣的神變,使梵天、梵眾及梵眾眷屬,可聞我聲而不見我身,我今隱身而說此偈:
(5)(不障礙神變)「穿壁、穿牆、穿山、無有障礙,如行空中」,此中「穿壁」為透壁──即透過壁的那一邊。他句亦同樣。「壁」──與屋的壁是同義語。「牆」──是家、寺、村落等周圍的牆,「山」──是土山或石山。「無礙」──即無障。「如空中」──好像在空中。
欲這樣無礙而行者,入虛空遍定而出定已,念壁或牆或須彌及輪圍等的任何山而遍作(準備),當決意「成虛空」,便成虛空。欲下降或欲上升者便有坑,欲穿透而行者便有洞。他便可從那裏無礙而行。關於此事,三藏小無畏長老說:「道友,什麼要入虛空遍定?如果那樣,若欲化作象馬者,不是也要入象馬等遍定嗎?於諸遍中遍作(準備),已得八等至自在,豈非已夠條件遂其所欲而行神變了嗎」?諸比丘說:「尊師,在聖典中只述虛空遍,所以必須這樣說」!聖典之文如下: [12-066] 「本來已得虛空遍者,而念穿壁牆穿山, [395]念已以智決意:『成為虛空』,便成虛空,穿壁穿牆穿山,無礙而行,正如普通的人,沒有任何東西的遮隔,所行無礙,而此神變者,心得自在,穿壁穿牆穿山,無有障礙,如行空中」。
若比丘業已決意,於所行途中,又現起山或樹,不是再要入定而決意嗎?無妨的。再入定而決意,正如取得鄔波馱耶(和尚)聽許依止一樣。因此比丘業已決定成為虛空,故有虛空,由於他先前的決意之力,於途中又現起任何山或樹或氣候所成的,實無此理。如果由別的神變者所化作的,則初化作的力強,其他的必須經下面或上面而行。
(6)(地中出沒神變)於「地中出沒」的句中,「出」為出現,「沒」為潛沒。出與沒故名出沒。欲求如是行者入水遍定而出定已,限定「於此處之去而成為水」而遍作(準備),當依所說而決意,與決意共,彼所限定之地便成為水,而他即在彼處出沒。有關的聖典如下: [12-067] 「本已獲得水遍定者,念於地,念已以智決它:『成為水』,便成為水。而他即於地中出沒。譬如普通無神變的人在水中出沒一樣,如是此神變者,心得自在,於地中出沒,如在水中」。
他不僅得 於地中出沒而已,如他希望沐浴飲水洗臉洗衣等,彼亦可作。不但化地為水而已,如欲作酥油蜜糖水等,念「這些成為這樣,這些成為那樣」, [396]遍作(準備)之後而決意,便得成為他所決意的。如從那裏取出置於器皿中,則所化的酥儼然是酥,油儼然是油,水儼然是水。如他希那裏面濕便為濕,希望不濕便不濕。只是對於他而那地成為水,對於別人則依然是地。人們依然在那上面步行,驅車而行及耕耘等。然而如果他希望亦為他們而化為水,便成為水。過了神變的期限之後,除了本來在甕中及池內等的水之外,其餘所限定的地方依然成為地。
(7)(水上不沉神變)於「水上不沉」的句中,如果涉水而過會沉沒的名為沉,相反的為「不沉」。欲求如是行者,入地遍定而出定已,限定「這一處水而成為地」而遍作(準備)之後,當依所說決意,與決意共,即把那限定的水變為地,他便在那上面行走。有關的聖典如下: [12-068] 「本已獲得地遍定者,念於水,念已以智決意:『成為地』,便成為地,他即行於那水上而不沉。譬如普通沒有神變的人,行於地上不沉一樣,如是那神變者,心得自在,行於水上不沉,如在地上」。
他不僅得於水上行走而已,如欲於水上作種種威儀,他亦能作。不但能把水作為地,如果欲變為寶珠、黃金、山、樹等物,他依前述之法而念而決意,便成其所決意的。只對於他而變那水為地,對於他人則依然是水、魚龜及水鴉(鵜鴣)等仍在那裏面如意游泳。然而如果他希望亦為他人而化為地,便能化作。過了神變的期限之後,依然成為水。
(8)(飛行神變)「結跏經行」即以結跏而行。
「如鳥附翼」即如有翼之鳥。欲求如是而行者,於地遍入定之後而出定, [397]如欲以坐而行,則限定結跏的座位那樣大的處所而遍作(準備),然後當依前說而決意;若欲以臥而行,是床的面積;若欲步行,是道路的面積。如是限定了適合的處所,如前所說而決意:「成為地」,與決意共,便成為地。有關的聖典如下: [12-069] 「於空中結跏經行,如鳥之附習。本已獲得地遍定者,念於空,念已以智決意『成為地』,便成為地,他於處空之中作行坐臥。譬如本無神變的人,在地上作行坐臥一樣,如是此神變者,心得自在,於虛空之中作行住坐臥」。
欲於空中而行的比丘,亦須獲得天眼。何以故?在他的飛行途中,為了去觀看因時節等所起的山與樹等,或由龍與金翅鳥等的嫉妒而造的。他看見了這些後,應該怎樣?於基礎禪入定之後而出定,念「成為空」而遍作(準備),然後決意。(三藏小無畏)長老說:「道友,何必再入定?他的心豈非已得等持?若他決意『這裏那裏成為空』,便得成空」。雖然他這樣說,但應依穿壁神變所說的方法而行道。同時為了要在適當的處所下降,神變者亦須獲得天眼。如果他在浴場及村門口等不適當之處下降,則為許多人所見。所以當以天眼見之,避去不適當之處而於適當的地方下降。
(9)(手觸日月神變)「手能觸拭有大神力有大威德的日月」的句中:日月運行於四萬二千由旬的上方,故「有大神力」;一剎那間,光照三洲,故「有大威德」。 [398]或者因為它們運行於上方及光照,故有大神力,有大神力故有大威德。「觸」即捫握,或觸其一部分。「拭」如遍拭鏡面相似。而他的神變是由神通的基礎禪所成;此處沒有入遍定的決定。即如《無礙解道》所說: [12-070] 「手能觸拭有大神力有大威德的日月,此神變者,心得自在,......念於日月,念已以智決芯:『來近我手』,即近於手。他或坐或臥,都能以手接觸拂拭於日月。譬如原無神變的人,得能接觸拂拭任何近手之物,如是此神變者......能以手拭日月」。
如果他希望行近日月而接觸之,即可行而接觸。假使他只坐或臥於而欲觸摸日月,則決意「來近我手」,由於決意之力,即如多果從果蒂脫落相似,來近在手上可以觸摸,或者增大其手去觸摸。然而增大的手是原來的或非原來的?即依原來的增大為非原來的。但三藏小龍長老說:「諸君!原來的難道不能大能小的嗎?如比丘從鑰孔等處出來時,豈非是原來的小?如大目犍連長老成大身時,豈非原來的大」?
據說:有一次給孤獨居士聽了世尊說法之後說:「世尊!明天請帶五百比丘,到我的家裏來受供」,他這樣請過之後便回去了。世尊聽許了之後,度過了那一天的殘日及夜分,早起時,觀察一萬世界。此時有一名難陀優波難陀龍王映入他的智眼內,世尊想道:「這龍王映入我的智眼,是否具有皈依三寶的因緣」?他察知那原是一個不信三寶的邪見者。 [399]又想道:「誰能使他脫離邪見」?他知道大目犍連長老可以去教化他。到了天亮,做了洗臉漱口等身體的工作之後,對尊者阿難陀說:「阿難陀,去叫五百比丘,說如來要到天上去旅行」。
[12-071] 這一天,諸龍已經預備了為難陀優波難的宴會。他(龍王)坐在天寶的座上,有持天的白傘者、三種舞女及諸龍眾圍繞著,望著裝在天器之內的各種飲食。那時世尊,使龍王看見他和五百比丘經過他的宮殿 [12-072] 之上,向三十三天界去。此時,難陀優波難陀便起了這樣的惡見:「真的,這些禿頭沙門,次第的經過我的上方世界,出入於三十三天,自今以後,不許他們走在我的上面,散布他的足塵」,便起來跑到須彌山之麓,捨了他的真相,盤繞須彌山七匝,展開他的頭在上面,又把頭從上面向下,遮住三十三天,令不能見。當時尊者護國對世尊說:「尊師,從前我站在這裏,可以看見須彌山,看見須彌山腰,看見三十三天,看見最勝宮,看見最勝宮上面的旗。尊師,何因何緣,現在卻不能見須彌山......乃至不能見最勝宮上面的旗」?「護國,因為難陀優波難陀龍王對你們發怒了,他盤繞了須彌山七匝,以他的頭遮住上面,而成黑暗」。「那末,尊師,讓我去降伏他吧」:?世尊沒有允許。於是尊者拔提,尊者羅候羅及一切比丘,都次第的起而請求,但世尊都沒有允許。最後,大目犍長老說:「尊師,讓我去降伏吧」。世尊聽許道:「目犍連,去降伏他」。長老捨了自己的本相,化成龍王之形,盤繞須彌山十四匝,把自己的頭放在他的頭之上,把他和須彌山一起捆緊在裏面。龍王即吐煙。 [400]長老說:「不只是你的身體有煙,我也有的」,亦吐煙。龍王的煙不能惱亂長老,但長老的煙卻能惱亂龍王。於是龍王放火。長老亦放火說:「不只是你的身體有火,我也有的」。龍王的火焰不能熱惱長老,但長老的火焰卻使龍王熱惱。龍王想:「此人能捆我和須彌山,又吐煙,又放火」,便問道:「你是誰」?「難陀,我是目犍連」。「尊師,請現你的比丘相吧」。長老捨了火龍之身而作小身,從龍王的右邊耳孔而入,從左邊耳孔而出,從左邊耳孔而入,從右邊耳孔而出;又從右邊鼻孔而入,從左邊鼻孔而出,從左邊鼻孔而入,從右邊鼻孔而出。於是龍王張口,長老便從他的口入其腹中,自東至西自西至東的經行。世尊說:「目犍連,目犍連,你應該當心!此龍有大神變」。長老說:「尊師,我已修習多作及作為車乘作基礎實行熟練而善精勤於四神足,尊師,隨便難陀優波難陀對我怎樣,我將降伏一百一千及百千像難陀優波難這樣的龍王」。龍王想道:「他進去時,我沒有看見,等他出來時,我要把他放在牙齒之間咬死他」,說道:「尊師,出來把,不要在我的腹內往來經行惱亂我」。長老便出來,站在外面。龍王看見了說:「這就是他」!馬上自鼻噴氣。長老即入第四禪定,龍的鼻氣竟不能動他一毫毛。據說其餘的比丘,都可能行目犍連起初所行的一切神變變,但遇到這樣的情形,如是迅速寂止入定則不可能。所以世尊不聽許他們去降伏龍王。 龍王想:「我的鼻氣竟不能動這沙門一毫毛,沙門實在有大神變」。長老又捨其細小身體,化為金翅鳥,鼓其翼風來追逐龍王。龍王捨其大龍之身,化為童子之形, [401]禮拜長老之足道:「尊師,我現皈依你了」。長老說:「難陀,導師來了,我們同去」。他降伏了龍王,使令無毒,捉到世尊的地方來。龍王頂禮世尊說:「尊師,我今皈依尊師」。世尊說:「龍王,祝你幸福」!世尊與諸比丘眾即來給孤獨的家裏。給孤獨問道:「尊師,怎麼來得這麼遲」?「因為目犍連與難陀優波難陀作戰」。「尊師,誰勝誰敗」?「目犍連勝,難陀敗」。給孤獨說:「尊師,聽許於七日間繼續受我供食,使我得於七日之間恭敬長老」。便於七日間,對於以佛陀為首的五百比丘,作大恭敬。
上面降伏難陀優波難陀之事,即是目犍連的大身,所以說:「如大目犍連長老成大身時,豈非原來的大」。雖然他這樣說,但諸比丘說:「依止原來的面增大為非原來的」。此處當以後說為妥。
有這樣的神變者,不但只能觸摸日月,如果他希望,亦可作足台放腳,作椅子坐,作床睡,或作長枕依憑。
如是一神變者及另一神變者,乃至許多百千比丘同時而行神變,各各都能成就。日月亦得照常運行與發亮。譬如盛滿了水的一千只碗,月輪同時映現於一切碗中,但月的運行和光亮依然如故,這神變也是這樣。
(10)(身自在神變)「至於梵界」,是以梵(天)界為限。「身得自在到達」,是自己能夠自在以身到達於梵天。依聖典可知其義。聖典如下: [12-073] 「至梵天界,身得自在到達。如果心得自在的神變者,欲至梵界,他決意遠處而成為近,便成為近。 [402]他決意近處而成為遠,便成為遠。他決意多成為少,便成為少。他決意少成為多,便成為多。他以天眼見梵天之色;以天耳聞梵天之聞;以他心智知梵天之心。如果心得自在的神變者,欲以可見之身而去梵界,他以身變易其心,以身決定其心。以身變易了心及以身決定了心之後,他入於樂想與輕想,便以可見之身而去梵界。如果心得自在的神變者,欲以不可見之身而去梵界,他以心變易其身,以心決定其身,以心變易了身及以心決定了身之後,他入於樂想與輕想,便以不可見之身而去梵界。他在梵天之前,化作有四肢五體諸根完具的意所成的色身。如果神變者(在人間)步行,他所化作之身也在彼處(梵界)步行。若神變者立......坐......臥,被化作者亦在彼處......臥。若神變者出煙......發火......說法......答,被化作者亦在彼處......答。若神變者與梵天對立、談論、會話、被化作者亦在彼處與梵天對立、談論、會話。總之,神變者(在人間)怎樣行,被化作者也怎樣行」。在上面的引文中:「他決意遠處而成為近」,即從入基礎禪而出定之後,他念遠處的天界或梵界「成為近」,念已遍作(準備),再入定後,以智決意:「成為近」!便成為近。其他的句子也同樣。
誰曾令遠而為近?世尊。即世尊行了雙神變後而去天界,曾縮近持雙山與須彌山, [403]從地面出發,一足踏在持雙山上,另一足便置於須彌山預。
還有別的人嗎?有大目犍連長老。即長老吃了早餐,與十二由旬長的群眾,從捨衛城出發,縮近僧伽施有三十由旬的道路,即刻到達那裏。
還有銅鍱洲的小海長老。據說:正在飢饉時期,一天早晨來了七百比丘。長老想道:「這樣的大比丘眾,到什麼地方去乞食呢」?他知道在全銅鍱洲中實無可去的地方,只有在對岸(印度)的華氏城。於是令諸比丘著衣持缽而後說:「道友,我們去乞食吧」。他便縮近其地而至華氏城。諸比丘問:「尊師,這是什麼城巿」,「道友,是華氏城」。「尊師,華氏城多麼遠啊」!「道友,大耆宿的長老,縮遠方而成近」。「尊師,那裏是大洋」?「道友,在路上不是經過一條青水溝嗎」?「然而尊師,大洋多麼大呀」!「道友,大耆宿的長老,令大為小」。
同樣的,帝須達多長老亦曾這樣做。他一天傍晚沐浴之後,穿了上衣,起了欲禮大菩提樹之心,即得縮近(在印度摩竭陀國的大菩提樹)。
誰曾使近處成為遠?世尊。即世尊使鴦瞿利摩羅與自己的尺咫之間而成為遠。 [12-074]
誰曾使多而為少?大迦葉長老。據說 [12-075] 在王舍城一個祭星的節日,有五百童女,拿了月餅去祭星,雖然看見了佛陀,但沒有供養他任何東西。然而她們看見了後來的長老說:「我們的長老來了,把餅子供養他」,便拿了一切餅子走近長老,長老取出他的缽,使她們所有的餅子,恰恰只裝了一缽。當長老來的時候,世尊已在前面坐著等他。長老拿出餅來共養世尊。
其次在 [12-076] 伊利率長老的故事中,大目犍連長老曾令少而為多。在迦伽跋利耶的故事中,世尊亦然。
據說:大迦葉長老,入(滅盡)定,過七日後(出定),欲使貧者得益,便去立在迦伽跋利耶貧者的門前。 [404]他的妻子看見了長老,便把原為丈夫所煮的無鹽而酸的粥,倒在長老的缽中。長老拿了定它放在世尊的手中。世尊決意使大比丘滿足。如是僅取來一缽之粥,能使一切大眾都得飽滿。過了七日之後,迦伽跋利耶亦成為富翁長者。
不但能令少成為多,如果神變者希望把甜的成為不甜,不訌的成為甜,一切亦得隨願而成。即如摩訶阿那律長老,看見許多比丘,乞食之後,僅得乾食,使坐(錫蘭的)竟伽河岸來吃。長老決意把竟伽的河水變為醍瑚,並示諸沙彌去取。他們用小碗取來給比丘眾。一切比丘者當甜的醍瑚美味吃。
「以天眼」等,即在此人間,增大光明,而見梵天之色。亦在人間,聞梵天的語言之聲,並知其心。
「以身變易其心」──以業生身之力而變易其心,即取基礎禪心置於身內,令心隨於身,慢慢地行,因身行是緩慢。
「入於樂想與輕想」,是入於以基礎禪為所緣的神變心俱生樂想與輕想。「入」即進入、觸、達成之意。「樂想」,即與捨相應之想,因捨而靜故說為樂。並且此想,業已解脫了五及尋等的障敵,故為「輕想」。因他入於(樂想及輕想),所以他的業生身亦如兜羅綿一樣的輕快,他便如是以可見之身而去梵,好像風吹兜羅綿一樣的輕快。
這樣去梵界的人,如果他希望步行,依地遍(定)而化一道於虛空,由步行至梵天。若希望飛行,依風遍(定)而決意起風,乘風而上梵天,如兜羅綿相似。此處則只以欲去為主要條件。因有欲去之時, [12-077] 他便如是決意,由決意之力而投之,其可見之身而上梵界,如射手放箭一樣。
[405]
「以心而變易其身」,是取其身而置於心,令隨於心,速速地行,因心行是急速的。「入於樂想與輕想」,是入於以色身為所緣的神變心俱生的樂想與輕想。餘者如前述可知。此處只是心行為主。
然而如是以不可見之身而行者,是在他的決意心生起的剎那而行?或在住的剎那,或在滅的剎那而行呢?(諸義疏師中的)一長老說:「他在三剎那共同中而行」。然而他自己行呢?或遣其所化的?可以隨意而行。但此處是說他自己行。
「意所成」,由於決意而化作,故為意所成。「諸根完具」,是就眼耳等的形態說。然而所化的色身是沒有淨色根的。
「如果神變者經行」,則所化的亦在彼處經行」等,是指一切聲聞所化的說。假使是佛陀所化的,則依世尊的所行而行。但依照世尊的意欲亦能作其他的事情。然而這裏,神者雖然在這人間,能以天眼見(梵天之)色,以天耳聞其聲,以他心智而知其心,但依然未得由身而自在的。同時他雖在此界,能與梵天對立,談論與會話,亦非由身而自在的。雖然他決意令遠而為近等,亦非由身而自在的。他雖以可見或不可見之身而去梵天,亦非由身而自在的。但他計劃「在梵天之前變化色身」等的說法,是由身而得自在的。至於這裏的其餘的(天眼乃至遠近神變等),是為示身自在神變的前分神變而說的。上面為「決意神變」。
下面是「變化神變」及「意所成神變」(與決意神變)不同的地方。
(二)變化神變
先說行變化神變的人,於童子的形狀中,他希望那一種, [406]便應決意那一種,即所謂: [12-078] 「他捨了本來的面目而現童子的形狀,或現龍形,或現金翅鳥形、阿修羅形、帝釋形、天形、梵天形、海形、山形、獅子形、虎形、豹形,或現象兵、馬兵、車兵、步兵,及現種種的軍隊」。要這樣決意的人,他從於地遍等中無論以那一種為所緣的神通基礎禪出定,當念自童子的形狀,念已而遍作(準備)之後,再入定而出定,即決意「我成這樣的童子」,與決意心共,便成童子,如提婆達多 [12-079] 。其他各句是是同樣的方法。對於「亦現象兵」等,是指現自己以外的象兵等而說,所以這裏不應作「我成象兵」的決意,應作「將成象兵」的決意。其他馬馬兵等的地方也是一樣。上面是「變化神變」。
(三)意所成神變
欲作意成成神變的人,從基礎禪出定之後,先念(自己的業生)身,依前述之法而決意「將成空洞」,便(於自身)成空洞。於是念他的內部的(意所成)身而遍作(準備定),依前述之法而決意「在他的內部而成他身」(便成他身)。他即可取出(意所成身),如從蔓吉草中抽出蘆葦,如從劍鞘引劍,如蛇蛻皮一樣。所以說: [12-080] 「茲有比丘,從此身而化作有四肢五體諸根完具的意所成的有色的他身。譬如有人,從蔓吉草中抽出蘆葦,他這樣的思考:這是蔓吉,這是蘆葦,蔓吉是一樣東西,蘆葦是另一樣東西,然而蘆葦是從蔓吉抽出的」。這裏如蘆葦等與蔓吉等相似,為示意所成色(身)與神變者相似,故說此譬喻。這是「意所成神變」。
為善人所喜悅而造的清淨道論,完成了第十二品,定名為神變的解釋。
附註
[12-001] | (1, 2) 底本三七一頁。 |
[12-002] | (1, 2) 神變(iddhividha),天耳界智(dibbasotadhaatu~naa.na),他心智(cetopariya~naa.na),宿住隨念智(pubbenivaasaanussati~naa.na),有情死生智(sattaaana.m cutuupaapate~naa.na=dibbacakkhu~naa.na天眼智),《解脫道論》作「神通,天耳通,他心智通,宿命通,天眼通」。 |
[12-003] | (1, 2) D.I,77f.參考《寂志果經》(大正一.二七五b)。 |
[12-004] | (1, 2) 底本一五五頁。 |
[12-005] | 「運物至山供養」(Giribha.n.davaahanapuujaa),山指支提山。這是過去一年一次的大供典。據注解說:自支提山開始,全島及海,作一由旬的大燈供養。 |
[12-006] | cf.Jat.I,73. |
[12-007] | 五自在,見底本一五四頁。 |
[12-008] | D.I,77f.參考《寂志果經》(大正一.二七五b)。 |
[12-009] | A.I,9. |
[12-010] | 《無穢經》(Ana'nga.nasutta)M.第五經(I,24ff.)《中阿含》八七穢品經(大正一.五六六a以下)、《增一阿含》卷十七(大正二.六三二a以下)、《布喻經》(Vatthuupama-Sutta)M.第七經(I,36ff.)、《中阿含》九三水淨梵志經(大正一.五七五a以下)、《增一阿含》卷六(大正二.七五三c以下)。 |
[12-011] | Sn.V.766.《義足經》上(大正四.一七五c),《大毗婆沙論》卷三四(大正二七.一七六a以下),《瑜伽師地論》卷一九(大正三0.三八七b)。 |
[12-012] | S.IV.303. |
[12-013] | P.ts. II,205.在 Atthasaalinii 91. 亦舉十神變名,(一)決意神變(Adhi.t.thaana iddhi),(二)變化神變(Vikubbanaa iddhi),(三)意所成神變(Manom ayaa iddhi),(四)智遍滿神變(~naa.navipphaaraa iddhi),(五)定遍滿神變(Samaad hivipphaaraa iddhi)(六)聖神變(Ariyaa iddhi),(七)業報生神變(Kam-mavipaakaakajaa iddhi),(八)具福神變(Pu~n~navato iddhi),(九)咒術所成神變(Vijjaamayaa iddhi),(十)彼彼處正加行緣成神變(Tattha tattha samaapayogapaccayaa ijjhana.t.thena iddhi)。《解脫道論》:「受持變,作變,意所作變,智變,定變,聖變,業果報所生變,功德人變,明術所造變,方便變」。 |
[12-014] | P.ts. II,207. |
[12-015] | P.ts. II,210. |
[12-016] | P.ts. II,210;D.I,77. |
[12-017] | 薄拘羅的故事,見 Manorathapuura.nii I,306f.Thag.VV.225~226注。《賢愚經》卷五(大正四.三八五b以下)。 |
[12-018] | 僧結笈的故事,見Dhp.A.II,240. |
[12-019] | P.ts. II,2I2f. |
[12-020] | 《自說經》(Udaana)Ud.IV,4.(p.39f.) |
[12-021] | M.I,333.(第五十經 Maaratajjaniya-sutta):《中阿含》一三一降魔經(大正一.六二O c以下),魔嬈亂經(大正一.八六四c以下),弊魔試目連經(大正一.八六七a以下)。 |
[12-022] | 故事見cf.Dhp.A.II,254f. |
[12-023] | 故事見Dhp.A.III,310ff. |
[12-024] | 故事見Dhp.A.I,2l5ff. |
[12-025] | P.ts. II,212f. |
[12-026] | A.II,198;III,279.《中阿含》一二經(大正一.四三四c)。 |
[12-027] | P.ts. II,212. |
[12-028] | P.ts. II,213. |
[12-029] | 畢陵伽母(Piyankaramaataa)cf.S.I,209. |
[12-030] | P.ts. II,213. |
[12-031] | 故事見Dhp.A.IV,216. |
[12-032] | Dhp.A.I,208. |
[12-033] | Vin.I,242f;Dhp.A.384f. |
[12-034] | P.ts. II,213. |
[12-035] | P.ts. II,213. |
[12-036] | P.ts. II,205. |
[12-037] | P.ts. II,205.cf.D.II,213;M.I,103;S.V.284. |
[12-038] | Vibh.217. |
[12-039] | S.V.268,cf.Vibh.216. |
[12-040] | P.ts. II,205f. |
[12-041] | P.ts. II,206. |
[12-042] | cf.P.ts. II,207f. |
[12-043] | 底本一二七頁。 |
[12-044] | P.ts. II,207. |
[12-045] | 周利槃陀迦(小路邊)的故事,見 Jaat. I,116f. Manorathapuura.nii I,p.215ff.;Dhp.A.I,p.241ff. |
[12-046] | Manorathapuura.nii I,p.215;Dhp.A.I,p.244. |
[12-047] | 隨順心,種姓心,見底本一三八頁。 |
[12-048] | cf.Divyaa. 491,MND.p.505;Dhp.A.I,p.246.參考《有部毗奈耶》卷三一(大正二三.七九七a)。 |
[12-049] | 以手(hatthena)底本缺,依他本增補。 |
[12-050] | Thag.V.563;Dhp.A.p.248. |
[12-051] | P.ts. 207。 |
[12-052] | 詳細故事,見Dhp.A.III,pp.216─226,參考《雜阿含》五O六經(大正二.一三四a以下),《增一阿含》卷二八(大正二.七O五b以下)。 |
[12-053] | 據南傳上座部的傳說,佛上三十三天為佛母摩耶夫人說法,在那裏三個月為諸天說阿毗達摩,每天再為舍利弗略說,由舍利弗為諸比丘說,這是南傳七論的來源。 |
[12-054] | 小給孤獨長者(Cuu.la-Anaathapi.n.dika)本名須末那(Sumana),即大給孤獨長者的弟弟。 |
[12-055] | 帝須大精舍(Tissa-Mahaavihaara)在錫蘭的南部,見Mahavajsa 20,25. |
[12-056] | 《純真經》(Apa.n.nakasutta)A,3,16(Vol.I,p.113).《增一阿含》卷一二(大正二.六O三c以下)。 |
[12-057] | 底本Passanti(見)應改為 Na passanti(不見)。 |
[12-058] | Vin.I,16;Thag.V.117. |
[12-059] | Dhp.A.II,pp.118─125,Manorathapuura.nii I,p.322f. |
[12-060] | Mahaava.msa X IV,6. |
[12-061] | P.ts. I,125. |
[12-062] | 《摩訶迦經》(Mahaaka-Sutta)S.41,4(Vol.IV.p.288f.)《雜阿含》五七一經(大正二‧一五一b以下)。 |
[12-063] | 《梵天請經》(Brahmanimantanika-Sutta)M.49(Vol.I,p.326f.)《中阿含》七八梵天請佛經(大正一.五四七a)。 |
[12-064] | S.IV.p.290.《雜阿含》五七一經(大正二.一五一c)。 |
[12-065] | M.I,330.《中阿含》七八經(大正一.五四八c)。 |
[12-066] | P.ts. II,208. |
[12-067] | P.ts. II,208. |
[12-068] | P.ts. II,208. |
[12-069] | P.ts. II,208. |
[12-070] | P.ts. II,208. |
[12-071] | 故事可參考《增一阿含》卷二八(大正二.七O五b)。 |
[12-072] | 宮殿(Vimaana)依錫蘭字母本,底本為蓋(Vitaana)。 |
[12-073] | P.ts. II,209. |
[12-074] | M.II,p.99.參考《雜阿含》一O七七經(大正二.二八O c)。 |
[12-075] | 參考Dhp.A.III,p.286f. |
[12-076] | Dhp.A.I,367f.;cf. Jaat.I,349f. |
[12-077] | 底本 Vaso 誤,應為 Va So。 |
[12-078] | P.ts. II,210. |
[12-079] | 提婆達多化作小兒的故事,見Dhp.A.I,139.《雜阿含》三經(大正二.三七四b)※12-007※ ,《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一三(大正二四.一六八c)。 |
[12-080] | D.I,77;P.ts. II,211.《寂志果經》(大正一.二七五a)。 |
校註
〔校註12-001〕 令今柔軟適業(適於工作),然後作
〔校註12-002〕 斷五蓋之故,為定遍滿神變。... ...
〔校註12-003〕 無惡之人」!這樣免於國王(放)箭所害為差摩婆帝優婆夷的定遍滿神變。
〔校註12-004〕 多千的輪圍世界,
※ 補註 ※
〔補註12-001〕 亦可僅於諸遍而修第四禪得 說明:簡體字版誤;依英、日文版及前、後文訂正。
〔補註12-002〕 (十)彼彼處正加行緣成神變」。 說明:簡體字版正確;繁體字版誤植(日文版誤) 。
〔補註12-003〕 即如這樣說:「由於… … …智遍滿神變。」此中: 說明:簡體字版漏植;依英、日文版訂正。
〔補註12-004〕 曇摩堀多 說明:簡體字版正確;簡體字轉繁體時之誤會。Dhammagutta(Dhammaguttaa); 參英、日文版訂正。
〔補註12-005〕 成功、繁榮、而至上位之義 說明:簡體字、日文版為”成功繁榮而至上位之義”;依英文版訂正。
〔補註12-006〕 與神通心相應的欲定、勤行之足的其餘的心、心所法所聚之義 說明:簡體字、日文版為”與神通心相應的欲定勤行之足的其餘的心心所法所聚之義”;依英文版訂正。
〔補註12-007〕 『別譯雜阿含』三經(大正二.三七四b) 說明:簡體字誤;日文版正確。
可參考 另一版本 。
巴利文經典最突出的特點,同時也是缺乏同情心的讀者最感厭倦的特點,就是單字、語句和整段文節的重複。這一部分是文法或至少是文體所產生的結果。 …,…,…,
…,…,…, 這種文句冗長的特性,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長時期中三藏經典只以口授相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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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覆敘述不僅是說教記錄的特點,而且也是說教本身的特點。我們持有的版本,無疑地是把一段自由說教壓縮成為編有號碼的段落和重覆敘述的產品。佛陀所說的話一定比這些生硬的表格更為活潑柔軟得多。
(節錄自: 巴利系佛教史綱 第六章 聖典 二 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