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雜品 Pakiṇṇakavaggo (巴利《法句義注》Dhammapada-aṭṭhakathā)
- 雜品 Pakiṇṇakavaggo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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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己宿業的故事
Attanopubbakammavatthu
“若捨小樂故……”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住在竹林時,就自己的宿業而說的。
某個時期,毘舍離城富庶、繁華、人口眾多、處處是 人。有七千七百又七位刹帝利輪番統治著那裡。有等量的殿樓(每人一棟)、等量的尖頂閣供他們居住。在花園中,有同樣多的公園和池沼供其居住[期間使用]。
後來,那座[城市]發生饑饉,莊稼歉收。因饑荒的災 難,那裡的窮人們最先死去。由於到處都是屍臭,眾非人進入城市。因非人肆虐,更多人死去了。又以其腐屍的臭味而可厭故,有情們染上了瘟疫。如此,“饑荒難、非人難、瘟疫難”這三種災難出現了。
市民們集會並對國王說:“大王,這座城市出現了三種災難。在此之前直到第七代國王,都未曾發生過像這樣的災難。可以說,[唯有]在國王非法之時,才會發生像這樣的災難。”
國王令所有人聚集在集會堂後,說:“如果我有非法之處,你們就調查該事吧!”
毘舍離城的居民檢查所有傳統時,未發現國王有任何過失,就說:“大王,您沒有過失。”隨後,他們商量道:“我們如何才能平息此災難呢?”
在那裡,一些人說:“通過獻祭、祈願、舉行祭祀[可以平息災難]。”他們即使嘗試了那一切方法,仍不能免除[災難]。當時,有些人如此說:
“六師有大威力,他們來到此處時,將能平息災難。” 另一些人說:“佛陀已出現於世間。那位世尊為一切眾生的利益而宣說佛法,[他]有大神力、大威力。當他來到此處時,這些災難就能平息。”所有人都對他們的話感到歡喜,並說:“那位世尊現今住在何處?”
然而,當時導師在將入雨安居之際,答應了頻婆娑羅 王,然後住在竹林。那個時候,頻婆娑羅[王]的集會中,坐有一位名叫摩訶利(Mahāli)的離車族人,他曾與頻婆娑羅一同得達入流果。
於是,毘舍離城的居民備下厚禮,並通知了頻婆娑羅[王],隨後派遣離車族[人]摩訶利和國師之子道:“你們將導師接到此處吧!”他們前去給國王獻上禮物,並詳細稟告了那[發生於毘舍離城之]事。接著,他們請求道:“大王,請把導師送到我們的城市吧!”
國王說“你們看著辦”而並未答應。他們來到世尊之處,禮敬後請求道:“尊者,毘舍離城出現了三種災難。您去的話,那些[災難]將會平息。來吧,尊者!我們去吧!”
導師聽了他們的話,觀察時得知“在毘舍離城宣說《寶經》(Ratanasutta)(《小誦》6.1 等;《經集》224 等)時,它所具有的護衛[作用]將會遍及一萬億個輪圍界。[寶]經結束時,八萬四千有情將領悟法,三種災難也將平息”,就同意了他們的話。
頻婆娑羅王聽說“導師同意去毘舍離了”,就令人在城中高呼[通知此事],接著來到導師之處,詢問:“尊者,您同意去毘舍離了嗎?”
“是的,大王。”當如此說時,[國王]說:“若是如此,尊者,您且稍等,等我準備好道路。”隨後,他令人平整了王舍城與恒河之間的五由旬路面,並於每由旬之處建造了住所。然後告訴導師出發之時。
導師與五百位比丘一起啟程了。國王令人在由旬之間,灑滿深及膝蓋的五色之花,舉起幢幡、旗幟等。接著,又在一頂傘蓋上再加一頂後,為世尊撐起兩頂白傘蓋,並在每位比丘頭上撐起了一頂白傘蓋。隨行者一邊以花鬘、芳香等作著敬奉,一邊請導師在每個住所住[一晚],並做了大供 養。過了五天,[導師一行]到達了恒河岸邊。[國王]在該處裝飾渡船期間,令人送信給毘舍離人:“你們備好道路後,前來迎接導師吧!”
他們[回復道:]“我們將作雙倍的敬奉!”就令人平整了毘舍離與恒河之間的三由旬地面後,為世尊準備了四頂白傘蓋,為每位比丘準備了兩頂白傘蓋,傘蓋重重相疊。接著,一邊做著敬奉,一邊前往恒河岸邊候著。
頻婆娑羅王令人將兩艘渡船拼接,搭上天蓬,並以花鬘裝飾後,敷設了眾寶所成的佛座。世尊坐在那裡。比丘們也登上渡船,圍著世尊坐下。國王跟隨,進入了齊頸深的河水後,說:“尊者,我將住在恒河此岸,直到世尊回來。”隨後,送走船返回了。
導師沿著恒河行了半由旬遠,來到了毘舍離人的領土。離車族王進入齊頸深的河水迎接導師,並將渡船引向岸邊,然後請導師下船。導師下來,剛踩在岸上,就出現了大雲, [天空]降下了花雨。所有地方都被深及膝蓋、大腿及腰部等的水將所有屍體沖入恒河,地面變得潔淨了。
離車族王請導師在每由旬[的住處]住[一晚],並做了大供養後,作了雙倍[於頻婆娑羅王]的敬奉,經過三天,接到了毘舍離城。帝釋天帝在諸天陪同下前來。由於大威勢的諸天聚集,非人們大都落荒而逃。導師傍晚站在城門口,召喚阿難長老道:
“阿難,你學得此《寶經》後,與離車族王子們一起在毘舍離的三道城牆間繞行作護衛吧!”
長老學得導師所授的《寶經》後,以導師的石缽盛水,並在城門口站著思維佛陀的所有功德:“從發[至上]願起, ‘如來的十種波羅蜜,十種隨波羅蜜,十種究竟波羅蜜’這三十種波羅蜜,五種大施捨,‘世間利益行、親族利益行、佛果利益行(為獲一切知智)’這三種行。於最後生中,入胎、出生、出家、苦行、於菩提座上戰勝魔羅、通達一切知智、轉動法輪,[證悟]九種出世間法。”隨後,進入城中,連續三個夜晚時分繞行於三道城牆間作著護衛。
就在他誦出“所有(yaṃkiñci)”時,向上撒出的水落在了非人們的身上。從誦出“凡[集會]此諸鬼神(Yānīdha bhūtāni)”這首偈頌起,水滴就猶如銀花環般升入空中後,落在病人們身上。就在那時,消除了疾病的人們紛紛起身,圍繞著長老。
從誦出“所有(Yaṃkiñci)”這句[偈頌]起,在雨滴的一再沖刷下,所有那些並未逃跑而是依附於垃圾堆、牆角等處的非人們也從各處奪門而逃了。那些門都擠滿了。那些沒有地方離開的非人們也破牆而逃了。
大眾以一切香塗抹城中的集會堂,在上方搭起以金色星辰裝飾的天蓬,並敷設佛座後,接來導師。導師在備好的座位坐下。比丘僧團和離車族人群也圍繞佛陀坐著。帝釋天帝也在天眾的陪同下立於適宜的位置。
長老繞完全城,與消除疾病的大眾一起回來,禮敬導師後坐著。導師注視會眾後,宣說了那部《寶經》。開示結束時,八萬四千有情領悟了法。
導師又於次日這樣宣說,如此開示那部《寶經》七天 後,他知道一切災難已平息,就通知所有離車族[人]後,離開了毘舍離城。離車族王族一邊作著雙倍的敬奉,一邊又以三天時間將導師帶到恒河岸邊。
投生於恒河的龍王們思惟:“人們向如來作敬奉,我們何故不作呢?”它們建造金、銀、摩尼所成的渡船,擺放金、銀、摩尼所成的寶座,又將水覆以五色蓮花後,為使導師登上自己的渡船而請求道:“尊者,請饒益我們吧!”
“人類、龍眾向如來作敬奉,我們何故不作呢?”從地居天開始直到色究竟梵天界的一切天人都[對導師]作了敬 奉。在那裡龍眾舉起重重傘蓋[高達]一由旬。
如此,‘下方的龍眾、生於地面的樹木、灌木、山嶽中的地居天們、住於空中的空居天們’,從龍界開始,以輪圍界為限,直到梵天界[的天人們]都舉起了重重傘蓋。眾傘蓋之 間,有諸多幢幡。眾幢幡之間,有諸多旗幟。它們之間是以花鬘、香粉、煙等而作的敬奉。盛裝打扮的天子們換上節慶的形象呐喊著行於虛空。
據說,[如此]盛大的集會只有三次:雙神變時的集會、從[忉利]天下降時的集會和這渡恒河時的集會。
對岸的頻婆娑羅王也以雙倍於離車族[王族]所作的敬奉做好準備後,站著盼望佛陀的到來。導師看見國王們於恒河兩岸的大施捨,知道龍眾等的意向後,就在每艘船上變現出一尊伴有五百位比丘的化佛。那尊[化佛]在一頂頂白傘蓋、滿願樹和花鬘的下方,在龍族的陪伴下坐著。
[導師也在]諸地居天等[天人]所在的每處變現出一尊有隨眾的化佛。如此,整個輪圍界內出現同一裝飾、同一節 日、同一慶典的導師饒益著龍眾而登上一艘寶船。比丘們也逐一登上了[船]。
龍王們將以佛陀為首的比丘僧團請入龍界,並徹夜在導師跟前聽聞佛法開示。第二天,它們以天界的主食、副食款待以佛陀為首的比丘僧團。
導師作完隨喜,就離開了龍界。隨後,在整個輪圍界天人的敬奉下,乘五百艘船渡過了恒河。國王前來迎接。當導師下船而來時,[他]以雙倍於離車族[王族]所作而行敬奉 後,又以如前[所述]方式花了五天[時間]將[導師]接到了王舍城。第二天,比丘們托缽返回,午後坐在法堂中生起議論:
“佛陀真有大威力啊!諸天與人對導師真有淨信啊!出於對佛陀的淨信,國王們令人在恒河此岸和彼岸的八由旬道路上平整了路面,撒上沙子,並鋪滿了深及膝蓋的各色鮮 花。由於龍的威力,恒河的水遍覆五色蓮花。撐起的重重傘蓋[從地面]一直到色究竟天,整個輪圍界內猶如普天同慶一般。”
導師抵達後詢問:“諸比丘,你們因何話題共坐?”當他們說“因為這個[話題]”時,[佛陀]說:“諸比丘,這種敬奉既不是因為我的佛威力而產生,也不是因為 龍、天人、梵天的威力而產生。而是因為往昔微小施捨的威力而產生的。”隨後,受比丘們請求而引述了過去:
往昔,答格西喇城中有位名叫桑咖(Saṅkha,貝螺)的婆羅門。他的兒子——名叫修師摩(Susīma,善域)的青年年方十六。有一天,他來到父親處說:“爸爸,我想去波羅奈學習明咒。”
當時,父親對他說:“若是如此,兒子,名為某某的婆羅門是我的朋友,你去他跟前學習吧!”
他說“好的”,答應了,隨後一路到了波羅奈,來到那位婆羅門處,告訴他是父親派遣[自己]來的。
於是那位[婆羅門心想]“[這是]我朋友之子”便接納了他,當他身心平靜後,在一個吉日開始教他習明咒。
他學得既快又多,猶如倒入金盆的獅油無有遺漏般憶持著自己的所學。不久後,他就在老師面前學得了一切應學的 [明咒],誦習時發現自己所學技藝只有開頭與中間[內容],並沒有結尾[部分]。他來到老師之處,說:“我發現此技藝只有開頭和中間[部分],沒有結尾。”
老師說:“徒兒,我也未發現結尾。”他詢問:“老師,究竟誰知道結尾呢?”
老師說:“徒兒,這些仙人住在仙人降處,他們應當知道。你去他們那詢問吧!”他就來到諸辟支佛之處詢問:
“據說你們知道結尾?” “是的,我們知道。”
“那請您告訴我吧!”
“我們從不告訴未出家者。如果你需要結尾,就出家吧!”
他說“好的”,同意了,在他們跟前出了家。當時,那些 [辟支佛]對他說:“你要先學此[法]。”隨後,以“你應如此著下衣,如此穿上衣”等方法告知了勝正行。
他在那裡學習時,由於具足了親依止,不久就透徹通達了辟支佛菩提。在整個波羅奈城,他就猶如空中的滿月般家喻戶曉,並具有殊勝的利得和名聞。由於他曾造導致短壽之業,不久就般涅槃了。當[他圓寂]時,諸辟支佛和大眾們為他進行荼毗,收集了舍利後,在城門口建塔。
桑咖婆羅門[心想:]“我的兒子走了很久,我要弄清楚他的情況。”他渴望見到兒子,就離開了答格西喇,次第來到波羅奈。見到聚集的大眾後,[思惟]“這些人中必定有人清楚我兒子的情況”,他就走上前去詢問:
“有個名叫修師摩的青年曾來到此處,你們知道他的情況嗎?”
“是的,婆羅門,我們知道。他在某某婆羅門跟前習誦三吠陀,隨後出了家,並在親證辟支佛菩提後般涅槃了。這是為他而建的塔。”
他雙手拍擊地面而悲泣、哀嚎後,去到那處塔院拔除雜草,並用外衣運來沙子鋪撒於塔院,接著以水壺中的水潑灑後,用野花作了敬奉。隨後,他用布樹立旗幟,並將自己的傘蓋綁在塔上後離開了。導師引述此過去[宿業]之後,說: “諸比丘,那時的桑咖婆羅門即是我。我將修師摩辟支佛
佛的塔院中的草拔除,由於我的這項[善]業之果,[人們]清除了八由旬道路上的樹樁和荊棘,並平整了地面。我在該處鋪撒沙子,由於我的這項[善]業之果,[人們]在八由旬的道路上鋪滿沙子。
“我在該處以野花作了敬奉。由於我的這項[善]業之 果,[人們]在八由旬的道路上灑滿各色鮮花,[龍眾]以五色蓮花遍覆一由旬恒河之水。我在該處以水壺中的水潑灑地面。由於我的這項[善]業之果,毘舍離降下花雨。我在該處樹立旗幟,並綁上傘蓋。由於我的這項[善]業之果,[從地面]直至色究竟天的整個輪圍界內[充滿]幢幡、旗幟及重重傘蓋,猶如一同舉辦節日一般。
“正是如此,諸比丘,這種敬奉既不是因為我佛陀的威力而產生,又不是因為龍、天人、梵天的威力而產生,而是因為往昔微小施捨的威力而產生的。”隨後,[佛陀]開示佛法,誦出此偈:
在此[偈頌中],“捨小樂”(mattāsukhapariccāgā)[中的]“小樂”說的是有限[之樂]、少許之樂。通過捨棄它,“[得見]廣大樂”(vipulaṃ sukhaṃ),涅槃樂被稱為廣大(崇高)樂。即若能見到那種[涅槃樂]之義。
這是說:準備一盤食物並享用的話,他生起小樂,而捨棄它後,受持齋戒或布施,他生起廣大、崇高的涅槃樂。因此,若因如此捨棄那小樂,而能見到廣大樂,這種情況下,善見此廣大樂的智者應捨棄那種小樂。
開示結束時,許多人得達入流果等。
第一、自己宿業的故事[終]。
2. 吃雞蛋的女人的故事
Kukkuṭaaṇḍakhādikāvatthu
“施苦於他人……”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住在祇陀林時,就一個吃雞蛋的女人而說的。
據說,舍衛城不遠處有個名叫潘度拉(Paṇḍura)的村莊,那裡住有一位漁夫。他前往舍衛城時,在阿致羅筏底河邊見到眾多龜蛋,就帶著去到舍衛城。隨後,在一間屋裡令人煮熟並食用時,也給了那間屋裡的女童一顆蛋。她吃過蛋,從那以後就不想其他食物了。
後來,她的母親從母雞下蛋處取出一顆蛋,給了[她]。她吃下蛋後,被對味道的渴愛所繫縛,從那以後就自己拿取母雞的蛋食用。
母雞每當下蛋時,都會見到那個[女童]拿取自己的蛋並食用,它被其所苦而[與之]結下冤仇。“願我從今生死去 時,投生為母夜叉,能夠吃掉你所生的孩子。”它如此發下誓願,死後投生為那個家中的母貓。那女孩也在死後投生為該處的母雞。母雞產下蛋,母貓就前去將它們吃掉,第二次,第三次也都[將它們]吃掉。
“你三次吃掉我的蛋,現在又想吃我。願我死後,能夠把你連同[你的]孩子一起吃了。”母雞如此發下誓願後,從那裡死去,投生為母豹。另一方也在死去後,投生為母鹿。母豹在它分娩時趕來,將它連同孩子一起吃了。它們如
此在五百生中[互相]食啖,給彼此帶來痛苦。最後,一方投生為一隻母夜叉,一方投生為舍衛城的良家女。
在這以後[故事的]其餘部分如“從非怨止怨”(《法句》第 5 偈)這首偈頌[的故事]中所說。然而,導師在[這個故事中]說完“莫以恨制恨,以非恨息恨”後,為雙方開示佛法,誦出此偈:
在此[偈頌中],“施苦於他人”(paradukkhūpadhānena),即通過施加痛苦於他人,向他人施加痛苦之義。
“與敵糾纏故”(verasaṃsaggasaṃsaṭṭho),彼此以辱罵、回罵、毆打、反擊等方式與怨敵糾纏而交往。 “不得解脫恨”(verā so na parimuccati),“經常會以怨恨而到達苦”之義。
開示結束時,母夜叉住立於[三]皈,並受持五戒後,解脫了怨恨。另一位[女人]也住立於入流果,開示也給在場大眾帶來了利益。
第二、吃雞蛋的女人的故事[終]。
3. 賢善城比丘的故事
Bhaddiyabhikkhuvatthu
“若[捨棄]義務……”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依賢善城[托缽]而住於生林時,就賢善城(Bhaddiya)的比丘們而說的。
據說,他們致力於裝飾拖鞋。正如[律藏中]記載:那個時候,賢善城的比丘們一再致力於裝飾各種拖鞋而住。[自己]製作草鞋,也令人製作;[自己]製作萱草鞋,也令人製作;[自己]製作燈心草鞋,也令人製作;[自己]製作棗椰鞋,也令人製作;[自己]製作睡蓮鞋,也令人製作;[自己]製作毛織鞋,也令人製作;他們荒廢了習誦、遍問、增上戒、增上心、增上慧。(《律藏·大品》251)
比丘們得知他們這樣作,就譏嫌並告知了導師。導師呵責那些比丘後,說:“諸比丘,你們以某些義務而來[出家],卻致力於另一些事務。”隨後,開示佛法,說出這些偈頌:
在此[偈頌中],“若[捨棄]義務”(yañhi kiccaṃ),對比丘而言,“從出家之時起,保護無量的戒蘊、阿蘭若住、受持頭陀支、樂於禪修”,如此等[事]為義務。他們卻捨棄、拋棄了自己的那些義務。
“不當事”(akiccaṃ),對比丘而言,裝飾傘、裝飾鞋、裝飾拖鞋、裝飾缽、裝飾杯、裝飾濾水器、裝飾腰帶、裝飾肩帶為不當事。其含義是,那些行不當事者,撐起如蘆葦般的傲慢而行,因失念,放逸的他們增長四種漏。
“善精勤”(susamāraddhā),善加策勵的。 “身至念”(kāyagatā sati),修習身隨觀。 “不當事”(akiccaṃ),意思是,他們不從事、不作這裝飾傘等的不當之事。
“於義務”(kicce),從出家之時起,於履行應作的保護無量戒蘊等[事],“始終履”(sātaccakārino),堅持履行、不停地作。
其含義是,有透過不失念而具念的有益正知、適宜正 知、行處正知、無癡正知,對於具備四種正知的正知之人,四種漏會趨於終結,即趨於滅沒、消失。
開示結束時,那些比丘住立於阿羅漢,開示也給在場大眾帶來了利益。
第三、賢善城比丘的故事[終]。
4. 矮小的跋提梨迦長老的故事
Lakuṇḍakabhaddiyattheravatthu
“[殺死愛]母[與慢父]……”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住在祇陀林時,就矮小的跋提梨迦(Lakuṇḍakabhaddiya)長老而說的。
有一天,許多客住比丘來到坐於日間住處的導師那裡,禮敬後,坐在一旁。就在那一刻,矮小的跋提梨迦長老從世尊的不遠處經過。導師得知那些比丘的心行,觀察後說:“看吧,諸比丘,此比丘殺死父母後,無苦而行。”
“導師究竟在說什麼?”那些比丘如此面面相覷,陷入疑惑。當他們問“尊者,您為何如此說?”時,[佛陀]為他們開示佛法,誦出此偈:
在此[偈頌中],“隨臣”(sānucaraṃ),連同收繳稅費的稅務官。於此,由於“渴愛產生人”(《相應部》1.55-57)之語,由於在三有中產生有情故,渴愛名為母。“我是名叫某某的國王或大臣之子。”如此依靠父親而產生我慢,是故我慢為父 [255] 。
因為猶如世間之於國王,一切錯見也會伴隨著常、斷兩種見。因此,常、斷兩種見名為二刹帝利王。十二處因延展義而猶如王國,故名為王國。猶如收稅的稅務官[為國王的隨員],依於那[十二處]的喜貪即名為隨員。
“無苦”(anīgho),即沒有苦。
“婆羅門”(brāhmaṇo),即漏盡者。
於此,這[偈頌的]含義是,由於以阿羅漢道智之劍滅除了那渴愛等[煩惱],所以漏盡者無苦而行。
開示結束時,那些比丘住立於阿羅漢。
第二首偈頌中的故事與前[一首]相同。那時,導師依然是就矮小的跋提梨迦長老而說的。[佛陀]為他們開示佛法,說了這首偈頌:
在此[偈頌中],“二通吠陀者”(dve ca sotthiye),即二婆羅門。於此偈頌中,導師因為自己於法自在且擅長於說法,所以將常、斷兩種見比作婆羅門王而開示。
“險途般之五蓋”(veyagghapañcamaṃ),在此,猛虎出沒的、有危險的、難行走的道路為險途。疑蓋與那[險途]相似故為險途。那[疑蓋]為[諸]蓋中的第五個之故,五蓋即名險途(疑)為第五。
於此,這是其義,婆羅門以阿羅漢道智之劍完全滅除此險途為第五(五蓋)後,無苦而行。
其餘[內容]與前[一首偈頌]相同。
第四、矮小的跋提梨迦長老的故事[終]。
5. 運柴車夫子的故事
Dārusākaṭikaputtavatthu
“……[恒常]善覺醒……”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住在竹林時,就運柴車夫的兒子而說的。
在王舍城中,正見者之子和邪見者之子這兩個孩子經常一起玩骰子。他們中的正見者之子投擲骰子時,心念佛隨 念,並說“禮敬佛陀”,隨後才投擲骰子。另一人則針對外道的德行而說“禮敬阿羅漢”,隨後才投擲。他們中的正見者之子獲勝,而另一人則落敗。
那[邪見者之子]見到正見者之子的行為後,[心想:]“此人如此隨念並如此說完,投擲骰子時就擊敗了我,我也要像[此人]那樣作。”他就常修佛隨念。
後來有一天,他的父親駕車去[運]木柴時,也帶著那個孩子前去。他們用森林中的木柴裝滿貨車返回時,於城外墳場周圍的一處有水的怡人之地,解開牛後用了餐。
當時,他的那些牛與傍晚時分入城的牛一起進入城市。車夫也緊跟著牛入了城,傍晚找到牛並趕著[它們]離開時,來不及到達城門。那位[車夫]尚未到達,城門就關閉了。
當時,他的兒子夜晚時分獨自一人躺在貨車下方,進入了睡眠。然而,王舍城本來就有許多非人,這個[孩子]又睡在墳場附近。那裡有兩位非人見到了他。一位是猶如教法的尖刺那樣的邪見者,一位是正見者。其中的邪見者說:
“這人是我們的食物,我們吃掉他吧。”
另一人則阻止道:“夠了!你不要樂於[殺生]。”
即使在被那[正見者]阻止,邪見者仍不聽從他的話,他抓住孩子的腳,提了起來。那個[孩子]因習慣於修佛隨念,就在那一刻說:“禮敬佛。”
非人嚇壞了,退後站著。當時,另一位[正見者]對他 說:“我們作了不當之事,我們要向他贖罪。”隨後,就站著保護他。邪見者入城,將國王的餐盤裝滿食物並帶來。
當時,兩位[非人]就變化成父母的樣子給他餵食。“讓國王見到這些文字,別讓其他人看見。”[如此決意後]他們以夜叉的威力,在餐盤上刻下了文字以說明那事情經過,並將盤子放入柴車,作完整夜的守護後,離開了。
次日,“盜賊從王宮中盜走了餐具”,[人們]如此喧嘩著關上城門,由於未在那[城中]發現[盜賊],就出城四處尋找時,見到了柴車中的金盤,“這人是盜賊”,就抓住了那個孩子給國王看。
國王看見文字,詢問:“這是什麼,孩子?”“我不知道,大王。我的父母前來,於夜間給我餵食,並站著保護[我],我正是[思惟]‘我的父母在保護我’才不畏懼,並進入夢鄉。我只知道這些。”當時,他的父母也來到該處。
國王知道那事情經過後,帶著他們三人去到導師跟前,告知了一切,並詢問:“尊者,唯有佛隨念才是保護嗎?還是說法隨念等也是呢?”
於是,導師對他說:“大王,不只佛隨念是保護,若人以六種方法善修心,他們就不用別的保護、防衛、咒語和藥物了。”隨後,開示六種業處,誦出這些偈頌:
在此[偈頌中],“善覺醒”(suppabuddhaṃ pabujjhanti),帶著佛至念入睡且帶著佛至念醒來者為善覺醒者。
“喬答摩弟子,恒常”(sadā gotamasāvakā),在聽聞喬答摩氏佛陀之法後而生[為聖者],由於聽從那位[佛陀]的教誡,故為喬答摩弟子。
“[常修]佛至念”(buddhagatā sati),意思是,念及 “那位世尊亦即是[阿羅漢]”等不同種類的佛陀功德而生起念,若他們常有這種念,那麼每時每刻都會善覺醒。然 而,不能如此[修習]者,即使在一天的三時、二時、一時中作意佛隨念,也名為善覺醒。
“法至念”(dhammagatā sati),念及“法乃世尊所善說”等不同種類的法功德而生起念。
“僧至念”(saṅghagatā sati),念及“世尊的弟子僧團是善行道者”等不同種類的僧團功德而生起念。
“身至念”(kāyagatā sati),透過三十二行相(三十二身分)、九種墳場觀、四界差別或內在的青遍等色禪而生起念。
“[心]樂於無害”(ahiṃsāya rato),“他以悲俱之心遍滿一方而住”(《分別[論]》642),樂於如此而說的悲心修 習。
“禪修”(bhāvanāya),即修慈心。雖然上文所說的修習悲心,[以及]此處其餘全部[業處]也皆為禪修,但於此是特指修慈。其餘[內容]只應以第一首偈頌中所說的方式[理解]。
開示結束時,男孩與父母一起住立於入流果。後來,[他們]所有人都出了家,並證得了阿羅漢。開示也給在場大眾帶來了利益。
第五、運柴車夫子的故事[終]。
6. 跋耆子比丘的故事
Vajjiputtakabhikkhuvatthu
“出家難……”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依毘舍離城[托缽]而住於大林(Mahāvana)時,就某位跋耆子(Vajjiputta)比丘而說的。
[經典]針對他說:某位跋耆子比丘住在毘舍離城某片密林。那個時候,毘舍離城有持續整夜的節慶。當時,那位比丘從毘舍離城那裡聽到了敲擊、演奏樂器的嘈雜聲,在那 時,悲泣著誦出此偈:
據說,他是跋耆國中的王子,捨棄輪到[他]繼承的王位後,出了家。在咖提咖月 [256] (Kattikā)月圓日,[人們]以旌旗等裝飾全城,令毘舍離接鄰四大天王界,當徹夜的節慶到來時,他聽見了鼓等[打擊類]樂器聲、鈸的喧鬧聲、彎琴等演奏類樂器聲。隨後,毘舍離城中盛裝打扮的七千七百零七位國王,以及那麼多他們[麾下]的王儲、將軍等,他們為慶祝節日而進入街道,並行進於六十腕尺的大道時,那位[比丘]看著懸於空中的圓月,倚靠經行道終點的木板站立,由於沒有裝飾的頭巾,看著自己猶如棄於林中的木柴。他心想: “還有其他比我們更潦倒之人嗎?”雖然他本身具備阿蘭若住等功德,但就在那一刻為不滿折磨而如此說。
居住在那片密林的天神出於“我要令此比丘生起悚懼”的意圖,而對他[說]:
他聽聞那首偈頌後,次日來到導師之處,禮敬後坐著。導師知道那事情經過後,想要闡明居家生活之苦而聯繫五種苦,誦出此偈:
在此[偈頌中],“出家甚難”(duppabbajjaṃ),捨斷少量或許多財聚和親屬圈後,獻身於此教法而出家是苦的。
“樂修難”(durabhiramaṃ),即使如此出家者,樂於通過前去托缽而努力地維生,並且保護無量戒蘊、圓滿法隨法行也是苦的。
“居住難”(durāvāsā),因為居住俗家而應承擔對諸王的國王義務、對諸統治者的政府義務,應當攝護僕從們及如法的諸沙門婆羅門。在這種情況下,居家者猶如破洞的水罐,又如大海般難以填滿。“因此,這居家生活即名居住難,即生活是苦的,正因如此而苦”之義。
“異類相處亦甚苦”(dukkhosamānasaṃvāso)之義為,在家人以出生、族系、家庭、財富而為同類,或出家者以戒德、正行、博學等而為同類。“你是誰?我又是誰?”說完如此等[語]而熱衷於爭論,他們則是異類。與他們一起相處是苦的。
“旅途奔波陷於苦”(dukkhānupatitaddhagū),那些奔波於輪迴旅途的旅行者,他們則只會陷於苦。
“是故勿奔[輪迴]途”(tasmā na caddhagū)之義為,既因陷於苦的狀態而苦,又因奔波[於輪迴]的狀態而苦,所以不要成為奔波於輪迴旅途的旅行者,不要陷於上述種類的苦。
開示結束時,那位比丘於闡明五種苦之際,厭離於苦,粉碎五下分結和五上分結後,住立於阿羅漢。
第六、跋耆子比丘的故事[終]。
7. 質多家主的故事
Cittagahapativatthu
“[具戒有]信心............... ”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住在揭德林時,就質多(Citta)家主而說的。
[他的]故事已在愚人品“愚人求虛名”這首偈頌的注釋中詳細講解了。偈頌也已在那[愚人品]中說過。這也在那[故事](《法句義注》1.74)中說過:
“尊者,此人的這種敬奉只是來到您跟前時才出現,還是去到別的地方也會出現呢?”
“阿難,無論是來到我的跟前,還是去到別處,此人的 [敬奉]都會出現。這位優婆塞確實有淨信、具足戒行,像這樣的人無論親近哪個地方,他的利得都會在那裡出現。”說完,[導師]誦出這首偈頌:
在此[偈頌中],“信心”(saddho),具足世間信、出世間信。
“戒”(sīlena),有“在家戒、非在家戒”這兩種戒,於此是指其中的在家戒,即“具足那[在家戒]”之義。
“得財及隨從”(yasobhogasamappito),如同給孤獨等[聖弟子]有五百優婆塞的在家隨從,他具足像那樣的隨從,並且具足財富穀物等和稱為七聖財 [258] 的這兩種財。
“隨彼至何處”(yaṃ yaṃ padesaṃ)之義為,於東方等[十種]方向中,像這樣的良家子無論親近何處,處處都會有以像那樣的利得恭敬而為敬奉。
開示結束時,許多人得達入流果等。
第七、質多家主的故事[終]。
8. 小善賢的故事
Cūḷasubhaddāvatthu
“善士[如雪山,]遠處[亦顯眼]……”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住在祇陀林時,就給孤獨的女兒小善賢(Cūḷasubhaddā)而說的。
據說,給孤獨從年少之時起,就和住在郁伽城(Ugganagara)的財主子郁伽(Ugga)是朋友。他們在同一位老師家中學習技藝時,彼此約定:“我們成年時,生下兒女之際,誰為兒子迎娶[對方]女兒,他就應把女兒嫁給那[兒 子]。”
他們兩人成年後都在各自的城市被立為財主。後來有一次,郁伽財主從事貿易時,帶著五百輛車來到舍衛城。給孤獨喚來自己的女兒小善賢並吩咐道:“姑娘,你名叫郁伽財主的父親來了,為他[履行]一切應作的義務是你的責任。”
她[說]“好的”,同意了。從那位[郁伽財主]到來之日起,她就親手精心調製了羹菜等[食物],準備了花鬘、芳 香、塗香等[飾物],在用餐時間又備好洗浴用水。隨後,從沐浴之時起妥善做著一切義務。
郁伽財主見到她的正行成就而心生淨悅。有一天,他與給孤獨一起愉快地坐著討論時,提醒道:“我們年少時曾如此做過約定。”隨後,為自己的兒子求娶小善賢。那個[財主之子]是邪見者。
因此,[給孤獨]將此事告知十力者後,導師見到了郁伽財主的親依止,便給與了許可。然後他與妻子一起商量,接著同意了那位[郁伽財主]的話。定下吉日後,就像積財財主嫁出女兒毘舍佉並護送那樣,[對導師]作了許多敬奉後,喚來善賢道:“姑娘,在公公家居住不應將裡面的火帶到外 面。”(《增支部義注》1.1.259;《法句義注》1.52 毘舍佉的故事)
他就依照積財財主教給毘舍佉的方法,給了十種教誡,隨後將八位富豪設立為監護人:“如果我的女兒在所到之處產生過錯,你們應當[將其]澄清。”在女兒出嫁之日,向以佛陀為首的比丘僧團作了大供養,然後猶如將女兒往世所作善行之果的美妙向世間公開展示一般,以許多敬奉嫁出了女兒。
那位[小善賢]次第到達郁伽城時,大眾與公公家一起前來迎接。她也猶如毘舍佉那樣,為彰顯自己的榮耀而向全城人們展現自己,站在車上入了城。隨後接受了市民們送出的禮物,並以適當的方式回贈給他們。她以自己的德行而與整個城市[的人們]打成一片。
然而,在婚禮等日,她的公公向裸行者作敬奉時,召喚道:“過來禮敬我們的沙門吧!”她因羞恥而無法觀看裸 體,就不願過去。公公雖然一再召喚,但依然被她拒絕,公公就發怒說:“把她趕走。”
她[心想:]“不能無理由地檢舉我的過失。”就令人喚來[八位]富豪,並告知此事。他們得知她無過失後,就說服財主。那位[財主]告知妻子:“這個[小善賢]說我的沙門無慚,[所以]她不禮敬。’”
那[妻子心想:]“她的沙門究竟是什麼樣呢?她極為讚歎他們。”就令人將小善賢喚來說:
於是,善賢闡明佛陀及佛陀弟子的功德道:
她以如此等語令婆婆歡喜。當時,[婆婆]對她說:“你能夠讓我們見到你的沙門嗎?”當她說“能!”時,[婆婆]又說:“若是如此,你就讓我們見到他吧!”她[回答:]“好的!”隨後,為以佛陀為首的比丘僧團備好了大供養,並站於殿樓頂層,面朝祇陀林恭敬地五體投地禮敬後,省思佛陀的功德。接著,以香、花、煙作了敬奉,[並內心決意:]“尊者,我邀請以佛陀為首的比丘僧團明日[應供],就以此標誌令導師知道我的邀請吧!”之後,將八束茉莉花拋向空中。
花朵來到正於四眾中說法的導師上方後,變為花蓋並懸停著。就在那一刻,給孤獨也在聽聞佛法後,邀請導師明日 [應供]。
導師說:“家主,我已同意了[其他人]明日的食物[邀請]。”
給孤獨說:“尊者,無人比我更早來,您究竟是同意了誰的[邀請]?”
[佛陀答道:]“家主,是小善賢。”
“尊者,小善賢難道不是住在距此一百二十由旬的遠方嗎?”
“是的,家主,即使住在遠方,善士也猶如站在面前那樣顯眼。”說完,誦出這首偈頌:
在此[偈頌中],“善士”(santo),因貪愛等的熄滅故,佛陀等人為善士。然而,在此指的是,在過去佛那裡發願、充滿善根並已修習的有情即是善士。
“顯著”(pakāsenti),即使位於遠方,但到達佛智前面後,也很顯眼。
“雪山”(himavantova),“正如有三千由旬寬,五百由旬高,由八萬四千山峰所組成的喜馬拉雅雪山即使位於遠 方,也猶如處在面前一般顯眼。同樣地,[那善士也這樣]顯眼”之義。
“愚雖近”(asantettha),看重眼前之法而不顧來世,眼盯利得、為了謀生的出家愚人為非善士,他們即使在佛陀右膝蓋跟前坐著,也不可見、不為人知。
“夜射箭”(rattiṃ khittā),之義為,就像在夜晚,在具足四支 [259] 的黑暗中射出之箭,由於像那樣的[人]沒有作為親依止的宿因,所以[在佛陀的智網中]不可見。
開示結束時,許多人得達了入流果等。
帝釋天帝知道“導師同意了善賢的邀請”,就吩咐一切造(Vissakamma,建築神)天子道:“你建造五百棟尖頂屋後,明日將佛陀為首的比丘僧團帶到郁伽城吧!”
他次日建造五百棟尖頂屋後,立於祇陀林門口。導師挑選了五百位清淨的漏盡者,帶著他們作為隨眾坐於尖頂屋 中,前往郁伽城。
郁伽財主也在隨眾的陪同下,按照善賢教的方式,望向導師前來的道路,見到了導師以大榮耀之美而來,就心生淨信。他以花鬘等[物]作許多敬奉,[被導師的]隨眾接受。他禮敬後,做了大供養。隨後,反復邀請並做了七天的大供 養。
導師也為他的利益著想而開示佛法。以他為首的八萬四千有情領悟了法。導師[說:]“你[住]在此處攝益小善賢 吧!”就讓阿那律長老留下後,[自己]前往舍衛城。從那以後,那座城市就成為了一個具足了信心的地方。
第八、小善賢的故事[終]。
9. 獨住長老的故事
Ekavihārittheravatthu
“獨自坐[與臥]……”這佛法開示,是導師住在祇陀林時,就獨住長老而說的。
據說,那位長老獨自一人躺臥,獨自一人坐著,獨自一人行走,獨自一人站立,如此而在四眾中為人所知。當時,比丘們將他告知如來:“尊者,此人是像這樣的長老。”
導師“善哉!善哉!”對他進行讚歎後,[又說]“比丘應保持獨處”,開示遠離的利益後,誦出此偈:
在此[偈頌中],“獨自坐與臥”(ekāsanaṃ ekaseyyaṃ),即使在一千位比丘中,不捨離根本業處,並以那種作意而坐於座位,也稱作獨自坐。
即使在像銅殿 [260] 那樣的殿樓中有一千位比丘,有彩繡鋪墊和枕頭的昂貴床榻安置於其中。[在那床榻上]現起念並以右肋及作意根本業處而躺著的比丘也稱作獨自臥。意思是,要從事像這樣的獨坐與獨臥。
“不倦怠”(atandito)之義為,依腳力(托缽)維生而不懈怠,於一切威儀都獨自一人而行。
“獨自調禦”(eko damaya)之義為,在夜間住處等處致力於業處後,透過證得道、果等而獨自一人調禦自己。
“應樂於阿蘭若”(vanante ramito siyā),如此調禦自己時,應只樂於遠離男女之聲的阿蘭若。意思是,混雜而住者則無法如此調禦自己。開示結束時,許多人得達入流果等。
從那以後,大眾就只渴望獨住。
第九、獨住長老的故事[終]。
第二十一品雜品釋義終。
- 偈頌部份可另參 多版本對讀
- 目錄 (巴利《法句義注》Dhammapada-aṭṭhakathā)
巴利文經典最突出的特點,同時也是缺乏同情心的讀者最感厭倦的特點,就是單字、語句和整段文節的重複。這一部分是文法或至少是文體所產生的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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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自: 巴利系佛教史綱 第六章 聖典 二 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