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佛法的傳譯者(意想不到的自由 (Unexpected Freedom))
我們都是佛法的傳譯者 (We Are All Translators)
今天我想談談我們每個人正在進行的一項工作——那就是「傳譯佛法的修行」的努力。也許你從未想過自己是個傳譯者,但我想指出:我們其實全都是佛法的傳譯者。因為我們所繼承自亞洲的南、女僧眾的佛法教導,不可能不考量不同的環境條件;而毫無調整地直接移植到地球的另一端。我們誠然承認佛法中確實有其普遍性原則,但同時也必須面對:其中有些觀點是跟亞洲的文化與傳統密切相關的。因此,我們當下修持佛法的方式與努力方向,其實正是對這項集體「傳譯工程」的貢獻。這份修行的傳譯工作,它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文字經典的翻譯,甚至可能更為關鍵。我們能否在努力修行的當下,更清楚地意識到我們對這項任務的貢獻?
我常常提到,在教誨中,形式以及精神層面之間的區別。將二者混合在一起,就是把重點放錯了地方;如此一來,就會因為結果不如預期,而放棄修行。不過要理清這兩者並不容易。這些異國的教導以及技巧所散發出來的絢麗光芒,很容易使我們迷惑;特別容易迷惑我們這群長期處在黑暗中的人。我們或許會對初始的眼花撩亂感到滿意,而對這新鮮的光芒有所回應。但是,在佛陀的教導中,他始終提到別被事物的表象給蒙蔽;唯有在小心謹慎的檢視之後,我們才全然接受屬於真理的部份。這個教導的重點就是,我們要親自從教導中受益。另一方面則是,不要因為不能一時看清事情的真相,就否定它們。因此我們應該如何貼近「領悟教導的精神層面」這個課題呢?
領悟的核心
我們接受佛陀之道,即是自己為想要獲得自由的心,找到皈依處;因此,我們自然會開始觀察別人的修行方法。不過,儘管某一種特殊的技巧或方法,已經在某一個人的身上獲得成功的印證;也並不意味著它適用於所有人。因此,明智的做法是自問:「什麼對我最重要?當我見到一位老師或是聽到一個教誨時,對我有什麼啟發?」。
我喜歡把宗教的形式想像成是各種飲食的習慣。如果我們肚子餓了,那吃東西的重點就是解除肚子餓的不舒服感。不管你是到日本餐廳用筷子、到泰式餐廳用湯匙,或是到使用刀叉的地方去;習慣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吃到東西。修行也是如此;重點是讓我們的心不再感到飢餓。因此我們的任務是,發現什麼東西是有營養的,並專注於此。這就是鑑識精神層面。
如果我們先從鑑識精神層面開始著手(無論對我們各自來說,這意味著什麼),我覺得符合精神層面的形式,就會自然地逐步形成。如果不優先考量精神層面,恐怕我們就會錯失了宗教傳承上最有價值的東西。
我們可能會錯過的一件事是,在修行探索中缺乏「創意」。如果我們想讓傳譯的工作,能貼近當下;加入創意一定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我們仍要尊重我們所繼承的形式;我們一定要,從經得起考驗的前輩修行經驗中開始學起。有時我們只要聽話照做就好;在這個探究的階段,學會這個形式是首要的任務。就好比我們正在學太極拳,我們不會因為對招式感到彆扭而質疑老師;然後到了第三節課,就提議招式應該如何改變。不是的,儘管在剛開始時,我們會覺得不熟而且看起來笨拙,我們還是依樣畫葫蘆;並且虛心接受種種的不適應;只要記得這些招式是以精神為依歸──既然是這樣,依氣(chi)來練功。如果把自己全心地投入招式的練習,我們便能在招式中學會放鬆。最後,或許「氣─精神(Chi‑spirit)」──開始運行,我們會感到愉快無比而心存感激。
因此我們別把形式丟掉;從形式上開始,耐心地與它共處,直到融入形式;然後 我們感受到精神的作用。當我們完全地與精神融合為一時,這時精神就變得重要,我們就觸及到佛法的核心了。這樣,便可以在不違背精神層面的狀況下改變形式(譯註︰加入創意的時機)。假設我們基於自己的喜歡或是不喜歡,太早企圖地調整事情,我們很可能會製造出種種困難。
寺裡的一位朋友分享一個,他當學徒時所學到寶貴經驗。他年輕時拜師一位備受尊崇的木工師傅;剛入門那年,他的父親送給他一把全新、頂級的鐵鎚當禮物。它手感平衡完美,有著木製的把手──就像任何一位有抱負的木工夢寐以求的那 種。他的師傅對他解釋了很多次,要如何握住鐵鎚把手的尾端,以便獲得最佳的揮動效果。我們的朋友儘管只是一個新手,他卻認為自己更內行。的確,對初學者來說,握近榔頭頭部會覺得比較容易控制、較準確。
在提醒過幾次以後,有一天,那位師傅搶過朋友握在手中的漂亮鐵鎚,將半截把手鋸斷;然後告訴他說,:「既然你都沒用到這一段,那你顯然也不需要它了。」
正確地持守
我們滿懷恭敬地看待我們的修行方法,感受著其中的精神內涵。老師說要這樣修,不要那樣修;我們就照著老師說的去做。我們依教奉行,但在實踐的過程中,我們也持續地檢擇及感受。
我們並非盲信。我們確實需要信任老師,但「信任」並不等同於「相信」。信任老師所給予的指引與技法,與盲目相信老師及其方法,兩者之間有極大的差別。
我們之中有很多人是帶著另一個宗教傳統來修行的;那些宗教傳統將信仰視為宗教的中心思想。然而,這種信仰方式,不能運用到佛教的教導上。
在佛教中,信仰是實用的。以「輪迴轉世」的信仰為例子吧;我們相信死後會再投生。然而大部分的人不認為這是客觀的真理;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我相信轉世,不過前提是,在有人說轉世全是胡謅的時候,我也不需要與他爭辯。我不需要對方認同我。我選擇保有「輪迴轉世」的信仰,但我只是輕輕地持有這個信仰。這個信仰並不是修行的最終目標。
當我們的老師告訴我們要用某一種方法修行,我們要信賴這個教導。佛陀用一個「金匠冶金」的譬喻,來描述我們純化自己和教誨關係的努力歷程;努力是一種再三冶煉,去除雜質以得純金的過程。純化自己與教導的關係,得藉由培養探索、去感受教導在我們身上是否有效。
當我們在修行各式各樣的法門和技巧的時候,若發現它並不適用於自己,就會生起疑問;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疑惑不必視為是一種修行的阻礙;疑惑反而正表示,我們內在的探索精神還是活絡著的。
探索是我們西方人與生俱來的特點,我們應該珍視它。這種探究的能力,是我們能夠為佛法傳譯工作所作出的貢獻之一。我們不該一遇到自己的經驗與他人說法相矛盾時,就自動假設「對方一定對,我一定錯」——或「對方一定錯,我一定對」。我們應當聆聽;體諒對方所說;耐心地探索。如果我們願意循序漸進地修行,將我們所有的經驗融入修行;那麼我相信,我們的努力會自然而然地孕育出,一種深刻而持久的理解。當我們發現什麼對自己有用,而什麼沒用時,對修行的信心就會產生;這對個人及整個修行團體都會帶來利益。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修行之道,就好像發現一家好的餐廳;第一件你想要做的事,就是帶朋友一起去享用。
我覺得,如果我們是藉由在修行過程中的誠摯問答,而逐漸對修行產生信心,我們自然會用自己的方式闡述它。我們不會只是套用別人的話。修行而來的信心將會流露出來── 我們或許不會注意到它──但是其他人卻能感受到。
努力的兩種取向
傳譯修行的一種說法是,更密切地觀察我們如何將教導內化。如果努力將教導內化並不是來自於對修行的信心;那麼,我們不僅僅浪費精力,還可能會對自己造成傷害。我就觀察到,有許多的禪修者認同修行上需要各類的努力,卻產生很多困惑。有時候則帶著一個很幼稚的希望,想要藉由無止盡的苦修,好幾年重複做同一個動作,來得到好結果。
這些日子以來,我確信修行努力的導向基本上有兩種不同的區分──「目標導向(goal‑orientation)」及「從根源作意(source‑orientation)」。多年來,我朝著一個「遠方」的目標修行。我對聽到的很多教導所生的瞭解就是,我應該要這麼做。從很多技巧得到的指導,它們都被定位於實現這個目標。這個目標叫做「覺悟」或是「不死(涅槃the deathless)」等等;只不過它們經常是「在未來的遠方」。教導鼓勵我努力修行達到這個目標;而且要排除萬難地朝此目標前進。即便是教導的字眼沒有明說「遠方」,但是我獲得的訊息就是如此。
最後,我發現自己落入非常沮喪的糾結當中。到了一個我覺得自己的整個修行都受到嚴重挑戰的時刻。還好,藉由某些幫助,我最後瞭解到,這種糾結是因為,我被「要去什麼地方」的特有感覺給困住了。我內心覺得:我必須「改變(fix)」自己;改變我現在的樣子,然後到達另一個地方。很顯然地,這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放棄了。就在放棄的時候,我經驗到了一種像是開始踏上歸途的感受。好輕鬆!就在我開始要懷疑,這個旅程本身,是否要以意外及悲傷做結束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可以安頓在某種完全自然的狀態之中。隨著這樣的轉變,有一種感覺生起(那種感覺剛開始很難覺察);那是一種真誠為自己負責任的感受。這對我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新發現。
從這個經驗中,我發展出一種嶄新的修行方式;其特色是,堅定的信任那已經存在這裡的事物。這與以往那種「努力不懈地向某一個目標挺進」全然不同。這份對當下的信任,所自然而然激發出的努力,不是「追求什麼」,而是「不追求」。我的注意力過去是(現在也是),在當下觀察和感受;探索「我是在何時何地判斷這個情形是不恰當的、錯誤的或缺乏的?」
當我把應該如何如何的見解強加到生活上時,我發現我可以完全清楚地注意到「它不應該這樣,而應該是那樣」的想法。我的修行變成簡單、卻堅定地跟當時的覺知在一起。我把這個修行稱為「從根源作意」的修行──在這種修行中,一顆信賴的心直覺到,我們正在尋找的就是這裡;不是任何地方,不是遠方的某個地方。
意志的錯誤運作
我們大部分的人,是帶著一個不健全的意志力,開始禪修的。在時時努力地想要刻意改進自己的情況下,結果反而傷害了這份意志本能。假設你長年酗酒而成為酒鬼,你可能再也沒有辦法習慣小酌。同理我們也已經過度使用意志力了。因此,我們會不由自主地過度使用意志力,總是想要干預當下發生的一切。
我們常常覺得自己沒辦法單純接納一個現況,然後以柔和的意志引導注意力。如果我們發現了某件我們認為是錯誤的事,我們會自動地將一個見解強力加到那件事上──「不應該是這樣!」然後我們開始用意志去改變它。
我們這些意志力不健全的人,把這種意志當成禪修要素中的「努力」來用,那是起不了作用的。相反的,如果我們擺脫這種意志,而保有一種「信任那已經存在這裡的事物」的風格,信任現狀與真理;如果我們單純地停住自己的強行干預,對「已經在這裡的東西」那種準確又覺醒的鑑賞力會自然顯現。
如果你是以目標導向方式作為修行的方法,你就會對你該有的行動與該去的方向有明確的概念。對於修行上可能會遇到的阻礙,都會有適當的應對方式。但是,如果你是以「從根源作意」的方式來修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你坐下來禪修的時候,你可能會從檢查身體的坐姿開始,確定背部挺直,頭部舒服地安在肩上,胸部鬆開,腹部放輕鬆;然後你就這麼坐著,將「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感覺帶入覺察。你就是單純的不知道,你要覺知的是你正坐在那裡(可能有時候,你連這點也不能確定)。你不執著於任何事物。不過,你會確實注意觀察著心「想要改變事情」的傾向。你保有興趣地專注於,心識偏向贊同或反對的變化過程。
禪坐時我通常什麼也不做;我帶著覺知心,單純地觀察(內心)正在發生的事情;或許心到處遊蕩,想著有一個晚上到某人家吃的甘草糖果;或是為夕陽下山感到惋惜;或是下星期這個時候我會在北京;或是想著哈納姆(Harnham)寺的法師們寄給我的電子郵件詢問我,他們是不是該把寺裡廚房的門塗上亮光漆等等。
諸如此類的想法可能會在我的腦海中閃過;它們多半是胡言亂語,但是我不對它們起反應。完全不涉入;一直到我開始覺得有點不舒服了,我才開始觀察這個不舒服從何而來。不舒服的感覺通常都是從同一個地方來:「我不應該是這樣,我應該是……;我的心應該是清明的,我不應該是……」
一旦辨識出這個變化過程,一種澄靜就發生了。當我們開始辨認出,是什麼讓我們脫離內在安住狀態的因素時,我們就「回家了」。
這種的努力,與目標導向方式的修行所做的努力,是不相同的。
親自體證
大部份的人會基於天性,偏向於這兩種修行方式的其中一種。有些人當對目標有清晰的認識時,他們會感到安心和自信──那是他們應該前往的方向。如果要去的目標不明確,他們反而會感到徬徨焦慮。另外有一些人,如果要他們專注在一個目標上,他們反而感到沮喪,覺得自己好像總是在失敗:試著不要思維,他們失敗了;試著正確地打坐、試著讓自己快樂、試著變得有慈愛、試著有耐心、試著具有正念,他們總是失敗。多麼嚴重的誤會呀!禪修者最糟糕的病就是試著有正念。有些人因而退出,覺得自己只是在浪費時間。
然而,如果我們瞭解到,除了帶著覺知,去覺知心中那股「站邊」的傾向(無論是贊同或反對),我們根本不必做什麼行動,那麼我們就會安頓下來。
這兩種修行的方式並不是彼此排斥的。瞭解這兩種修行方式,在不同的修行階段各有它們特定的價值;這是很有用的。在修行之初,為了建立信心,有一個技巧可以好好掌握是有必要的。即使我們可能比較適合「從根源作意」方式的修行和教導;但是,假設我們還沒建立一個穩固的基礎來開始修行;或者假設我們已經建立穩固的修行基礎,可是生活仍過得非常忙碌;那麼努力鍛鍊意志和專注還是比較恰當的。
我鼓勵初學者要規規矩矩練習數息;從一數到十,從十數到一:每一個出息,從一、二、三、……一直數到十;再從十倒數,十、九、八、……一直數到一,清清楚楚的在數息上面努力用功。這種方式讓我們瞭解到,我們的注意力確實就是自己所有的。我們不是心的奴隸或受害者。假設我們的注意力跑掉了,而我們陷入了憤怒或是貪心;那時我們一定要知道我們得為此負責。不管是「目標導向」或「從根源作意」方式;都得等到我們清楚知道,自己要為注意力的品質負起責任了,我們的修行才會開始進步。
為了達到這種境界,我們或許需要長期嚴格地訓練專注力。然而,我們可能會達到一個階段,感覺到:繼續進行這種努力,我們需要改進技巧和系統,以達到目標。但是,如果我們遇到一個深刻的信念,認為這樣做不再合適,那麼我們需要準備好調整;完全放下對任何事物的尋求。假設上述的選擇是正確的,那麼,當別人在說不同的修行方法的時候,我們可以說:「哦,那很好。」我們不會被動搖。真正重要的是,我們不要一直讓自己被別人的熱情所動搖。
當我們在自己的修行方法上,可以比較得心應手、自信地付出「正確的努力」了;辨識其他修行方法的優缺點,就變得比較容易。比方說,在作目標導向的修行方式時,它可能比較容易讓心產生精力。有一個你可以達成的明確目標,注意力得以集中,所有的散亂心就被排除了,而你就是專注、專注、再專注。藉由持續專注一個目標,精力收攝起來;如此一來,你很快就會觀察到自己在修行上的進步。看到自己的進步,接著就會激起信心。
不過,就像所有的事情一樣,優點的反面就是缺點。在持續的專注下,你可能會排除掉對自己有用的事,或是自己一定要去處理的經驗;這樣會造成「否認」的危險。假設你不知道自己過去有神經質的迴避習慣,而你採取「目標導向」的修行,那麼迴避的傾向就會惡化。i 這是基本教義派的起源。儘管大眾的印象可能不同,但佛教中確實曾存在、也仍存在基本教義派信徒。
「從根源作意」修行的優點之一是,當我們放下了向外的追求與努力,全心於現在的時間和空間當中,整個身心就會自然產生平衡而放鬆;這會激發我們的創意。我們不排除任何事,創意一定會出現,所有的事都可以被轉化為修行。沒有什麼情境不是修行的情境。然而,不明智的創造力可能會滋生妄想。諸如:我們如果因為太過快樂和放鬆,而對戒律的教導變得懶散及掉以輕心;那我們一定要辨識出正在發生的事情。
從根源作意修行的另一個危險是,當我們真的陷入困境時,我們可能不想為困境做任何反應。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是因為我們不再以過去的方式與外在結構產生聯繫。我們的信心,不再建築在「未來可能實現的願景」上,而是來自對當下「本然實相」的信任。然而,如果害怕及生氣的陰影遮住了這個信心的光輝,我們會非常焦慮甚至崩潰。此時,一件重要的事是:我們是否已經建立了「法友」的支持。在團體中,得到志同道合的友人所帶來的幫助,是一份珍貴無比的財富。當我們共同修行、彼此陪伴時,一種特殊的親近感就會產生;從中我們自然能感到安全。對我們而言,這份安全感,就如同那些追求目標的修行者對「概念與目標」所依賴的那種支撐力量一樣。
當我們在修行道上有進展,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責任不斷檢視自己:是在趨向平衡,還是在遠離平衡?然而我們如何評估呢?假設我們的狀態正在趨於平衡,那麼,我們就可以處理比較多的情況,可以容許極為複雜的狀況發生。如果我們正在偏離平衡,那麼我們能處理的情況越來越少:修行在生命中非但沒有為自己帶來解脫及自在;反而讓自己變得排斥他人,痛苦無依。
因此,明智的做法是檢查自己的修行,觀察自己朝哪個方向移動會覺得最容易;哪一種努力的取向最符合自己的天性;什麼樣的語言風格最能與我們相應。我們應有準備意識到,理解這些不同導向的老師會使用不同的表達方式。因此,聆聽你所接觸的教導,深思書上讀到的內容;並觀察哪一種努力的取向對自己有用。一旦你知道了,我建議你順著對自己有啟發的趨勢前進。
希望您們都可以了解,這樣的反思,其實正是以我們在傳譯佛法修行的工作上,所做出的重要貢獻。在探究自己對現階段佛教在西方開展所做的貢獻時,願我們都能受到鼓舞。我相信,我們小心的探索將會揭露我們個人與集體層面的弱點;然而,當我們開始平靜地覺知我們自身的不足時,我們將會變得比較有創造力。我們將成為修行的優秀傳譯者。適合西方的修行方法會在最需要的地方出現,而且它會如法。
或許我們甚至不會察覺它的發生;我們只會知道,修行「正道」的精神在內心活了起來;而我們的心,也因此更加安穩自在。
非常感謝大家的聆聽。
網路中文版: 2008-04-08
網路中文版(本版):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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